听罢杜远之言,云涯儿终是放下替赵锦解缚之想法,又携忧郁守于车外,任凭赵锦呼唤,也不敢再作理会,煎熬之中,一夜未眠……
犹记自己似因困意难挡,仍于天将亮之际睡倒下去,此刻再睁眼来,却望得赵锦正瞪眼抚颌若有所思。﹥菠+萝+小﹥说此番之景虽有违和,一时却难理清,而再皱眉望去,观其发现己醒已将手放下,才顿惊悟,赵锦之缚乃己亲眼确认,怎此刻已被解开?
相较之下,赵锦反洋溢一脸喜悦,将手合十惊呼,“蔡郎你可醒了!事到如今还愿护我一夜者怕也仅蔡郎一人了罢!但你却因此操劳过度累到下去,实在令人心疼!如此情分,锦儿自谨记于心,永生不忘。”说得云涯儿一头雾水,只觉车板在晃似正行之,而微微抬起头来从帘中缝隙望去,原是杜远与龚都一齐正驾车前行。
此番动静,又引赵锦慌忙来扶,并辅以言语劝之,“诶!蔡郎莫急,且先听我言。本我也未想那杜远竟会愿解我缚,不过事已至此,不管其安何心,还是蔡郎更为要紧,故未多问,就此候之……”
经得赵锦解释,云涯儿已明白些许,然思昨夜之时杜远还那般提防,主意怎会改得如此之快?且观此时已近正午,自也绝非赵锦所言这般简单。奈何即便二人有那密谋,也断然不会令己知晓,贸然相问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姑且佯装信之,静观其变。而后坐起身来退至一旁,不再与赵锦多言,只等车停。
行至途中,车速愈渐缓之,刚一停稳,杜远立反身来掀帘而呼,“启禀主公,前方已达一村,可否就此稍作停歇?”此倒正合云涯儿之意,随即便与赵锦一同下车观之,发现前方确实有一小村,而于这村外亦可观得其中热闹非凡,似正庆祝。
不知怎的,见得此景,竟不由思起己中卢之时也曾与楚阙一同度过如此时光,而再对此如今物是人非,更是感慨万千。此些细节自那杜远眼尖观得,又凑至跟前说道:“我等脱险已有一日,而寿春路途遥远,虽知廖副将思妻心切,然你我昨日甚为劳累,须作休息,不如就此歇住一日如何?此事我必不告知夫人。”
虽其言语仍无正经,然实在理,毕竟楚阙所在全为杜远猜测,能否见得仍说不准。况且龚都有伤在身,赵锦则为女子之身,皆不可太过劳累,歇住一日倒更合适。于是便也询问二人是否有此之意,赵锦自是全无挑剔,只要有云涯儿在侧,皆愿跟从。
却未想到反是龚都一副离别之貌,感伤答之,“如今我负伤在身,已难再助方将,倒不如正好就此分别,我留此处养伤,而方将记挂主公则可尽早赶去,两不相误。”
其说如此,云涯儿自是困惑不已,立又询问,“你不是欲往江夏确认楚阙如今状况么,怎又匆匆分别?”而于心中猜想多半是己昏迷之时,其被赵锦杜远蛊惑所致,然若无其在身侧,又怎斗得过那二狡猾之人,无论如何,自也不愿其先分别。
随即龚都沉默一阵,才复以诸如“有廖方将代为转达便可”之由牵强答来,更令云涯儿确信己想,遂立软磨硬泡,终将龚都说服,一同入内寻屋借宿。
分配之下,赵锦自为一屋,本剩下三人共宿一屋,然杜远却嫌屋甚小,又另寻一屋,最终赵锦与云涯儿龚都相邻,杜远却一人远住,不过云涯儿也非何疑神疑鬼之人,未作多想。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正于时分,虽说车中有那干粮可食,但难得有村,杜远自也不愿放过此机,邀请云涯儿被拒,便一人寻找酒食去了。留下赵锦布置其屋,而龚都则因有不便,反独云涯儿无事可做,只得请求赵锦一同协助龚都,对方倒是欣喜非常,一口答应。
随后打水之时,不经意间望得水中倒影仍为楚阙,自吃一惊,往后退去数步才稍镇定。思得此景倒也并非头回见之,且内里也非何可怕之人,全无惊恐必要,遂而又再仔细观之。发觉除五官外,无论打扮衣着皆为自己,就连那疤也不偏不倚,尽管如此,也仍远比自己往日照时耐看许多,不禁叹之此颜果真不凡。
“你在看什?”于此之时,赵锦因等候半天未见云涯儿归去,出门来寻,而见其正于盆前呆望,便立其身后拍背惊呼,捉弄过来,结果吓得云涯儿差点将那盆踹翻。
此举反更令赵锦好奇,扶稳其盆,也与云涯儿并排照之,而其前后又是挑眉又是撇嘴,各式模样皆试一番,终显厌倦,而瘪嘴叹之,“我还以为盆中有何宝贝,原来不过只能映出面貌而已,莫非蔡郎极少照镜,而被自己迷住?”言罢浅笑一声,故意将水搅乱,端盆逃去。
经其搅和,自已平静许多,遂收思念跟回。哪知这才一脚踏入,就被赵锦整扯进屋中,而后拴上其门,拦至门前。云涯儿自是以为赵锦又要行何出格之事,顿时吓得缩至屋角,急忙高呼劝其莫要冲动。
结果赵锦紧皱双眉哀怨望来,“蔡郎是否又在想何奇怪之事?真是好生气人!难道锦儿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随后其便从身后抽出一卷,握于手中晃之,粗略辨认,多半乃为昨日杜远搜出那书。
“想必蔡郎早已知晓此为何物,自也无需多言,只是那杜远竟趁我晕时,于我身上胡……”说至此处,赵锦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不知是因为此羞愧,还是怨己未作阻拦,其未再言说下去,转而叹之一声,告知原来杜远趁己昏睡之时将书取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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