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替那三刺客料理后事,三人不得不又于村中耽搁几日。∞菠∑萝∑小∞说而此期间,云涯儿仍旧期盼杜远能想通归还,与赵锦冰释前嫌。然此终归只是一厢情愿,毕竟这等深仇,又岂是三言两语便可化解。且平心而论,若当时杜远也将楚阙杀害,自己也绝难原谅,又怎好意思劝说赵锦。
待到事近尾声,龚都伤势已渐恢复,可再远行,便询问是否还去寿春。然云涯儿经得如此变故,虽仍记挂楚阙,但已全不愿信杜远之言,自更不愿前往寿春试探。此刻一心只想将安全早日送往安全之处再作打算,却又不知如今何处安全。正巧遇得龚都来问,遂将心思告知,想其替己分忧。龚都听之,却只沉默一阵,立作告辞,独往村中去了,并未透露有何想法。
而那边前脚刚走,这边赵锦后脚便来,只是这番除请辞之外,又将那卷呈来,“虽说此卷当中所载之事我已尽知,然往日其明能时而显现怪异之相,但自蔡郎将其落至水中以后,便再无发光之时。故我寻思,如此倒也甚好,此中秘密对蔡郎举足轻重,若能将杜远手中二卷也皆毁之,那自此往后,就再也无人会来危急蔡郎了……”
话虽如此,但云涯儿听之其言却又总觉哪里不对。即便书毁,赵锦与杜远也仍知晓此中秘密,暂且先不怀疑赵锦是否会向他人泄露,但那杜远之口,绝难堵住,除非……想至此处,忽然心头一紧,赶忙劝说:“你与杜远恩怨,我这置身事外之人本不应多作干涉。但逝者既去,即便手刃仇人,也不可再将故人唤醒,冤冤相报,何时能尽?况且杜远绝非你能应付得来,还应更为珍惜这好不容才保下之性命才是。”
其实此话倒也并非全为云涯儿自己领悟,乃因记得当年廖化教诲,想得如今用来劝说赵锦自是正好。而此刻语出惊人,倒真令赵锦从那哀愁当中挤出几分笑意,“蔡郎能有此心,锦儿自当心满意足,然我苟活世间,除复仇以外早已再无牵挂,不行此举,又还能作何?除非……”本是极为伤感之言,赵锦说至一半却突然中断,而以袖遮面深情望来。
见此之状,云涯儿当即会意,猜想赵锦定又于言语当中设下陷阱,只等自己上套,顿时便将心中千百安慰之辞尽皆吞回,而又刻意回避赵锦眼神,不敢与其交汇。
片刻之后,赵锦终显不耐,佯作嗔怪,“也罢,若非蔡郎如此,倒也未必真能令锦儿倾心,但若为锦儿改意,反又成了锦儿厌恶之人。怎的说来也已不可如锦儿之愿,又何必再作强求?说笑罢了,蔡郎切莫当真。”言罢更是强笑几声,但仍能从其笑中观得几分落寞。
而后赵锦为掩尴尬,便走至一旁于柜中取出何物,待其打开呈来,才知为一男子之衣。虽其衣样式单调寻常,但也可观之其料华贵,绝非寻常百姓可穿。随即赵锦将衣贴来,比于云涯儿身上仔细观之一阵,再皱眉头,“似有些大……果然做衣之前应当先量尺寸才是……”轻声喃喃。
一番下来,终是知晓此衣乃其为己所做,云涯儿未免又令赵锦误会,自当不敢受其之意,而慌忙推辞,“赵姑娘客气了,蔡某虽非何富贵之人,但那衣物自也置办齐备,并不需劳姑娘费心,姑娘何不……”
话未说完,赵锦已将手抵至云涯儿唇上,再作挤眉,“蔡郎之意,锦儿又怎不知?但还请莫再提起,令锦儿揪心。正所谓衣不如新,人……”话说一半,却又停顿,眼神游离几遭,才再将衣比来,“蔡郎亦莫多虑,我做此衣,不过思来今日一别即为永别,而想亲手做之一物,以作留念。奈何锦儿又不精女工,只得做此简易之物,未想还是因准备不周,未能称心如意。此倒真是说明我与蔡郎心意不通,难强求矣!”
观得赵锦忽然又变多愁善感,云涯儿倒真觉其去意已定,故也不再推辞,欣然接过其衣。而又想既受对方之物,自己是否也应回赠一物?想而想之,却已情不自禁将怀中断笄拿出,待觉之不妥实,却已被赵锦抢先接过。
而从赵锦手中,已能看见那玉笄不知何时又受冲撞,其中一段又再断开,变成三截。赵锦更是大为震惊,举起其中一截惊呼“蔡郎你竟……”而后又再叹息一声,“未想我赵锦一番虚情假意,竟真能换得真情实意……只可惜我不能配上蔡郎。”
按理来说,无论照杜远所言,还是赵锦所想,明明为己不是才对,怎赵锦此刻又出此言?不等云涯儿自行想通,赵锦倒已先解释来。
“实不相瞒,此笄能再入蔡郎之手,乃因我离开汝阳之前,以为蔡郎并未对我动心,而觉计策失败,一怒之下弃之所致。然我从未想得蔡郎竟能如此有心,非但拾得,还保管至今。照此看来,你我情分确实如这玉笄一般,乃我亲手摔断,怨不得他人。”
失望之余,赵锦言语却并未停止,且其面上瞬间挂满羞愧,更是令人不解,“事已至此,若锦儿再作隐瞒,只怕真是十恶不赦了。其实前日我因未能令蔡郎倾慕而仍有不甘,故而仍旧隐瞒细节,只为挑拨蔡郎与夫人关系。现在想来,委实可笑,夫人本也为苦命之人,能得蔡郎此夫,实属不易,我却欲作破坏,实在天理不容!幸好蔡郎与夫人情比金坚,未能因我三言两语生嫌隙,难能可贵……”
然而赵锦从始至终皆在自说自话,云涯儿听得一知半解,甚为疑惑,但一想楚阙果然是受赵锦诬陷,倒也安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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