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皆杜远一面之词,难免有捏造之嫌,本如何也不愿听信,却不知为何脑中又再闪过赵锦所言,并忆其为,而有所动摇。ㄨ菠≦萝≦小ㄨ说莫非那使楚阙背负污名者,真是眼前这口口声声与楚阙姐妹相称之人?
更加意外之是,此一向在己跟前慌乱胆怯之女子,面对杜远所施性命之威,非但毫不屈服,竟还反朝其脸啐去唾沫,艰难斥之,“呸!什么妖女旧怨,要杀就痛快些!何必还要污我名声,我白波义……义士自不……”激得杜远越掐越紧,终难言语。
无论怎说,此也为性命一条,纵如赵锦那般机关算尽,亦罪不至死。终于心不忍,暂放心结,赶忙收剑去掰杜远之臂,并作劝说。但杜远正于气头之上,哪里肯听,且其孔武有力,全然不能掰动半分。
拉扯之余,杜远竟还能抽手扯下镜月面巾,“今日算是便宜你这妖女了,待我……”但观得其颜,却又愣住,旋即立又狂笑三声,“原来如此!看来我杜远还是未能胜过你这妖女,竟派替身前来糊弄于我!”
听得此言,镜月终显恐惧,艰难挣扎喊道,“廖、方将莫要管我,赶快逃……逃去!”本还以为其是为乞饶,却被瞬间贯穿心房,顿感其意。
“逃?我若有心除去这厮,还用等至今日?真是天大笑话。!”可惜即便如此,云涯儿仍旧无能为力,话茬还被接去。紧接杜远便仰头四处张望,大声喊之“妖女!有胆你就亲来受死,莫要下人代你遭罪!”指尖稍有松懈。
但好景不长,杜远呼喊几声见无人应声,立又狠盯镜月,狰狞咧牙,“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亦全无杀你必要,可惜你要替那妖女出头惹怒于我,也只能怪你跟错主人了!”而慢慢捏紧其指。
眼看镜月脸已胀得通红,并双眼翻白,云涯儿只得想出下策,引剑直抵于杜远项上,“杜兄,既然如此,还请放过此姑娘,有何恩怨找我清算可好?”
“你?你也……呸!”未想此举非但不能震慑杜远,反而使其更为震怒,“你以为我真不知你明与我同行,暗地里却三番害我?只不过看在我当年也和你这般无耻份上,才懒与你计较,竟还敢蹬鼻子上脸!我倒要看看你这厮是否真有胆量杀我!”言罢一声大喝,差点将云涯儿喝懵。
说来近几年云涯儿四处磨炼,武艺虽有长进,胆也稍大一些,但那不敢杀人之心确实仍还保留。此举本来只觉杜远惜命,应也不至于以身犯险,却未想反被其吃透,料定自己不敢为之。然声势输其事小,可镜月已危在旦夕,自己却无计可施。
悔恨之时,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受死!”立见杜远慌忙撇下镜月退去一步,闪过袭来白波义士之刀,而后顺势砍去。云涯儿终反应过来,而忙替那人挡下此击。
原来经前番纠缠,那被杜远打伤之众白波义士已重整旗鼓,而趁机袭来。虽说未能制服杜远,倒也算破其嚣张,并使镜月脱离险境。然而杜远亦是目标明确,立即转向又朝镜月扑去,见得如此云涯儿只得一边上前再作阻拦,一边细思。
依照杜远武艺,战胜于己并非难事,但其却真毫无伤己之意。若说其真重情重义,云涯儿倒宁愿相信自己还未睡醒。既然其千方百计接近于己,又三番五次卖己人情,并扯这冠冕堂皇理由,自是难逃赵锦所言,乃为有所企图之人。只怕为学缩地之术不假,毕竟其曾亲眼见得,但亦不止如此,应还更有他求。
而杜远这般急切为难镜月,想必也有盘算,多半以为无法直接逼迫于己,而仍欲以镜月性命要挟。最为紧要之是,回想上回惨状,倘若无法于白波众人又再激怒杜远之前将其制服,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虽以镜月身手定难逃脱,但除此之外,亦无更好对策。也唯有凭借杜远有所图谋此点一搏,至少可使白波义士不作白白牺牲。于是当即挺身横剑拦至杜远跟前,大呼一声“你等速速带那姑娘离去,由我来拦住此人!”
众人虽有犹豫,但却也算识得时务,纷纷退后只留云涯儿与杜远相斗。但万没想到,镜月却又筋未搭对,反斥责众人,“不过一贼来犯,便能将你等打得丢盔弃甲,往后还怎成大事!且你等难道真能忍心抛下正奋勇抵抗之廖方将么!”而使众人动摇,错过最佳之机,又被杜远截住去路。
这番虽已对镜月不知该说何是好,但一想其此刻心境,却也觉其有情有义,又怎可随意辜负。可惜杜远不给此机,已渐渐逼近赵锦,无奈之下,只好又再大喊一声,“你等白波义士,为何非要与这黄巾旧部自相残杀不可?还不速速带那姑娘离去,其不愿走,自想办法!”那白波众人总算领会,相顾一眼,也顾不得镜月挣扎指责,将其扛起便走。
拖延一阵,众人无踪,本又思再作迷惑杜远将其引远,意外之是,其却收了动作,立于原地观起手来,显出一副有恃无恐之貌。
待云涯儿作出疑惑,其便诡异一笑,“哼,我已给足你脸面,不管美人还是将士,想必早已对你死心塌地。若要谢我,将那缩地之法传授便可;若不愿谢倒也无妨,权当我杜远不善识人。”此刻其目已现几分狡诈,倒似真复理智。
只是至此反更难以置信,此人于村中大闹一番,几差将镜月掐死,怎可能只是替己博得人心?且此人心机远超于己,云涯儿除惊出额上冷汗以外,实在不敢信之。
“也罢,我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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