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左右为难之中,镜月已与那人商讨完毕并送其去,返身回来观得云涯儿心事重重,忽然收了那一惊一乍侠士口吻,改轻声言语,“蔡兄,既然我已平安来此,也与众白波义士汇合,往后自无需引路照顾,不知蔡兄有何打算?”差点使云涯儿以为其已恢复原貌。〝菠∞萝∞小〝说
而其言符合现状,自也不想将己所虑告知,徒增其忧。思量几番,终告知于其并无打算,欲先于此留住几日。按想镜月虽并非一心向那白波,不至于为此欣喜,倒也不会劝己离去才是,偏偏其却愁眉不展,言说其忧,“我等与蔡兄相识不足半载,交情不深,本为不该多言。但思蔡兄既然于黑山之时便已得张燕器重,想必对那功名利禄早已看淡。而我虽未读书,不过一乡间妇人,亦知我主欲行之事乃大逆不道。莫看我平日争强好胜,实因为报少主收留之恩,众人也皆如此,关联之时,自不可背主逃离。蔡兄却并无此牵挂,还望能早日离去,以免东窗事发。”
听其这席言语,忽然察觉其自受伤以后,虽性情有变,倒只将软弱扔了,所思所想仍为原先。不由怀疑其实未失忆,更未受黄巾秘药,倒像于落下山崖之时下定决心,而故意匿此不提。毕竟此行艰辛,若还如往常那般,不但自己遭罪,更会累及他人,以镜月体贴脾性,自不忍心。虽说寻常之人难以在短短一日之内发生骤变,但镜月想必早已备受煎熬,并非一日之功,只是趁得跌落山崖之时坚定罢了。
思来想去,与其说镜月是在模仿楚阙,倒不如说与己往日极为相似,观得于其就仿佛望见往日自己。而其明知会身陷险境,还愿前来并毫不动摇,实在难能可贵,此种品性乃己未有,更是远胜于己。
感动之中一时忘了答复,愣之片刻,镜月终未忍住又轻拍肩来,“我知蔡兄重情重义,不忍轻易弃之我等不顾,然这白波义士亦皆忠义,此本为我等自行所择之道,亦无需为我等惋惜。只盼蔡兄能寻得更妥当之法,以令天下太平。”
此话越听越有几分耳熟,思来镜月本为穷苦百姓,为百姓着想倒也并不奇怪,便并未多疑。但为防其又误解己意,仍旧喋喋不休,只好匆忙回应几句,先安其心,而后告辞劝其好生静养。一出帐外,心中便又思绪万千,反更难安。
一夜过去,镜月气色才一好转,便又来苦口婆心相劝,本还有所动摇之心,反倒坚定几分,只觉即便逃去也要携此女一同,最好能连楚阙也一齐劝回。可这边刚去,那边徐公明又入帐来,自知来者不善,定又欲比试,于是慌忙诈称身有不适。
哪想此回其来,并非是为比试这等小事,乃又为杨奉当那说客,寒暄几句便直奔正题,吓得云涯儿赶忙又称顽疾在身不宜侍奉。按寻常理解,此言一出,多半便能知晓其中之意,偏偏那徐公明将此当真,以为云涯儿真心相投,立问是何症结。
被其此问,自知已是骑虎难下,思来若真被其找来军医为己诊治,发现己为佯装,只恐难以逃脱,于是绞尽脑汁答道:“此疾说来严重,倒也并未伤及腑脏,亦无性命之危,奈何时常头疼欲裂,难以静下心来,最重之时,还曾丧失记忆,不认身旁之人。唯恐到时病犯,冒犯将军,而得罪名,实难侍奉。”
听此,徐公明果然立说请军医来诊,云涯儿慌忙长叹一口气去,“徐兄有所不知,我为治此疾,游历各处,走访明医,也未有所获,想必军中医者只擅寻常病灶,对此杂症亦不在行,何必劳其费心。”此话真真假假,倒也说得情真意切,那徐公明自更深信不疑,一同惋惜。
随后又再寒暄几句,终是将其说服离去,但云涯心中忐忑却未消减半分。这前有镜月多番劝己离去,后又有徐公明做这说客,加之还不知各地黄巾欲于何时举事,此处实已不可久留。
斟酌再三,还是来至镜月帐内,试图劝其早日离去,却未曾想,那杨奉早已坐于帐中,镜月眼中更是忧喜参半,最终索性瞥去不敢望来。
自觉来得不合时宜,正欲离去,却被杨奉叫住,“蔡全,你来正好,昨日徐晃向我举荐于你再三,今日我欲接纳你等投奔,赏你什长之职,归于张贤侄之下如何?”未想那徐晃如此多事,竟已举荐完了才与己说。
也不知镜月向其言说何事,竟已将其说服,似乎并无俘虏镜月之意,反倒真欲用之。而观杨奉此人双目凶狠,且能统领白波一方之众,想必绝非等闲,自不可以欺骗徐晃之法相推。更为要紧之是,此乃其亲自认命之事,若当面拒之,非但自己不给其留颜面,更是陷徐晃不义,不愿答应也已不行,难怪镜月既忧又喜,此番自己也是这般矛盾。
犹豫之际,倒又令杨奉误会,而补言问来,“如何,莫非是嫌什长太小,不甚满意?恕我直言,什长之位自不与你这等杰出之士匹配,然我等义军乃由各路乡民集结而成,各人皆有各自长官,实无多余之兵分与。你等前来不足四十余人,无钱无粮,出一伯长已极勉强,实在难再提携,否则会令军心不稳。待建得奇功,我自上报朝廷,以助你等谋得官位可好?”
虽说杨奉完全误解己意,但其所言倒句句属实,与当年黑山之时张燕行事大抵相同,确实并无相欺之意。然越是如此,云涯儿便越是不知如何拒其好意,更难得脱。
好在还有另一劝己归去之人在场,此话自被其接去代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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