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这边呼喊,徐晃当即转过头来询问何事,那人却支支吾吾不作言说。/菠∧萝∧小/说随即望其忽朝徐晃身侧之人使去眼神,云涯儿才是立觉大事不妙,便也大喊一声“徐兄!”霎时引得数十只眼一齐望来。
见此情形自知大事不妙,只怕稍有差池往后便再也不能见得楚阙。然越是惊慌,越是难以想出半点对策,心头早已被那恐惧塞满,终是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徐兄方才是否故意败与那官兵?”
得此,徐晃楞眼望来,不吝答之,“实不相瞒,见得那人之时,我便知其绝非等闲,本想虚晃几招试探虚实,未想被其察觉,两招化解,但马已受惊无法再战,实已输其。然而今日并非两军对垒,不必争个你死我活,何况剿匪本就官军之职,我等又何必与其争功,枉受其伤?”
可惜此举终归仍使徐晃分神,其侧众人立趁此机扯出长绳绊其马腿。徐晃虽有警觉,但马已倒,只得于倒地之前翻滚下马,待其腾起身来,众人早已刀刃相向,又忙以大斧抵挡。
这边几人望得此景,忽有犹豫,大概乃觉未能生擒徐晃而心生动摇,倒无暇怀疑云涯儿之举,小声商议是要继续以武力擒下,还是佯装并不知情奋力营救。
听得此言,云涯儿立知有戏,赶忙颤抖身躯凑至其中插言,“你我皆为命苦之人,入得黄巾本也为情势所迫,在场诸位又有几人是为高官厚禄而来?只为吃上饱饭罢了!仔细思来,徐晃不过没我等功,并未加害我等,实乃我等不义在先。如今事迹败露,若徐晃只一文弱小卒尚还可将错就错,但其勇猛非常,若想不伤分毫就将之擒得,无异痴人说梦。且死伤事小,万一被其杀出血路逃去,往后又岂有我等安宁之日?不如趁机将功补过,助其安全得归,往后自也不会多作追究。不知诸位可有此意?”
此皆乌合之众,本反徐晃也乃一时兴起,此番听得云涯儿晓以利害,自然深信不疑,纷纷点头杀上前去,力保徐晃。得合力相助,再加云涯儿一边援护一边游说,偷袭之众也纷纷弃刀受擒,不下片刻此事便已平息。
知晓此乃云涯儿之谋,徐晃当即大为赞许,“若非蔡元富舍身相救,只怕我徐公明早已身首异处!”
而后得知众人乃为不服先前徐晃让功一事才生二心,其倒也深明大义,并不追究,反而大声叹之,“我徐公明又何尝不想立得大功而受将军重用,以效国家?奈何这讨贼之事乃我自行请命,曾得杨将军劝阻,若为争功而与官军交恶,只怕对举事不利,才不得不委屈求全。更何况诸位性命自当为国捐躯所留,怎可轻易于这无关紧要之时葬送?若诸位实感跟随于我难以伸展抱负,我自当请明杨将军辞去此职!”顿时又将众人感动得连声忏悔,更表忠诚。
这军心自暂且稳定了,但云涯儿心却并未因此平静。终归来讲,照徐晃之意,这谋逆反抗之事竟乃义举,众人尚未弄清便纷纷附和,只怕仍与当年黄巾一般,心怀鬼胎。徐晃此人品行端正,自不必说,但如此之人,莫说白波当中少之又少,即便官军之内也无几人有此觉悟,大多尚只知晓保家卫国罢了,极易受人蛊惑。万一那杨奉乃至郭大将军皆与张曼成一路货色,只怕又是为祸一方之贼。
此皆各人之志,仅凭云涯儿自无法扭转,况且真正举事之前,是好是坏亦未盖棺定论,倘若真乃各路心系天下之豪杰,自己贸然阻止,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此刻唯一能做之事,倒也只剩劝说楚阙镜月远离战事,偷得片刻清闲罢了。
未想心怀忐忑返回营中,还未来及回帐歇息,便有人通报说有东方之客拜访,欲与廖方将共商大事。有人造访自不稀奇,然己明已叮嘱各人莫要泄露己之身份,怎还是被人以廖方将之名前来拜访?这番一边感叹镜月之中不甚靠谱,一边入得帐内,只见杜远正卧于席上倒翻书卷,不由失声惊呼“你怎……”
那边杜远则不紧不慢放下不知从哪翻出之卷,慵懒坐起身来,右掌撑膝,左指挖耳而道:“怎的?又结新欢之后,便连我这患难之交也欲弃了?”随即弹去指上污物,站起身来行开几步,“不妨,听闻廖副将侠义心肠,不愿效力张燕,却跑来效力杨奉,还要从这步刀手做起,莫不是怀念起当年黄巾岁月来?而我今此来,亦为此事。”
其言兜之几弯,终点正题,云涯儿亦已猜得其为何前来。毕竟天下黄巾纷纷响应,这势力最为强大之黑山又怎会坐视不理?只是张燕早已当得汉官,亦与黄巾撇清关系,实难想得为何要于此时发难。
“不必多猜,”杜远并未多留空闲于云涯儿细思,继续道来,“如今汉庭衰败,更有传言那昏君不久将告别于世,张角当年也未遇得如此大好之机,诸位继承黄巾遗志之士又岂会放过?与其让天下落入阉竖之手,倒不如由我等来重建盛世。且我等并非反汉,乃为匡扶大义、除尽国贼罢了,并无谋逆之心。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张将军召我回军委以出使白波联合两路进军洛阳,未想竟还有幸遇得廖副将你。”
说完一通,其又重新往这边上下打量一番,“此事我本也可替你匿而不报,但这西河之内,廖副将行侠事迹早已传开。张将军又曾叮嘱于我,遇得你后必须争取劝你返回黑山,此事我若不办,只怕难与张将军交代。若廖副将真不愿再回黑山,我亦不勉强,但可否叫由手信于我,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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