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是手足无措,正愣神等候发落,却未想得那程普此刻反倒冷静许多,又与左右耳语一番,细声再言,“念在你尚未行加害我军之事,且那区星余党已不成气候。■菠萝小■说你若能说明前因后果,自是还有回旋余地,可保性命。”
这突如其来之宽限言辞,亦令云涯儿极为意外,可惜无论是真是假,自己也无再可坦白之事可言,实在难以抓得时机。
这边思索不语,那边也作沉默,僵持一番,程普终是未能忍住,又再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我本见区星已不可再作依靠,想借此令你有那重新弃暗投明之机。可全未想得你仍贼心不死,留你在文台身边必有后患!”言罢即唤部众将云涯儿押往隐蔽之处动用私刑。
直至又被几人押至街中,云涯儿仍未缓过劲来,这程普前脚还有劝说之意,怎后脚便已下定决心非除己不可?此等转变,全不足用自己沉默未言可作解释。
不一会儿,头绪还未整理清楚,已随那几兵士来至一巷当中,见得其人抽刀张望,自知程普所言私刑实则乃为将己除去。
事已至此,云涯儿哪里还顾得上忠不忠心,是否遭人怀疑,唯一想法仅剩如何制服此众逃脱。可对方兵刃在手,自己手脚皆束缚,又如何能敌。想必对方定也懂得从那要害之处下手,宝甲亦无半点作用。
未想还正盘算于何时机作何反抗举动之时,一兵已是手起刀落朝己背后割去。这番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立即抽手躲避欲取剑相敌,才是发现那人其实仅是割断自己手上绳索。
察觉如此,握得双剑还未抽出,更是心头一紧,思来此全不似加害之举,继而瞪眼望于眼前几人。
稍得缓和,其中一人立马反握其刀拱手行来一礼,“主公莫要惊慌,我等行此之举,实乃情势所迫。”
这等关头,云涯儿实在想之不出有何情势需拿己性命为注而冒此之险。且眼前之人极为面生,全无半点印象,忽然称己主公,此事自无那般简单。
回想一番,自己近些年来辗转多处,也唯有村中之人曾呼己主公。但那村中各人即便少与自己往来者,也不至于相貌如此陌生,自可断定此非那众。除此之外,自己再未统领何人做那主公,一时之间难以摸清眼前几人来路。
得见这边疑惑面容,那几兵士倒不忙解释,而仍张望四周,“趁那程普尚未察觉之时,主公还是趁早随我等离去罢。”
听闻此话,已可断定此些兵士就连程普也骗,自也并非程普暗中安排。且不说程普真有加害于己之意,倘若此回真随眼前几人逃走,日后想辩已不可能,更是提心吊胆,哪还敢真随其离去。
“主公!你要信得我等,此回冒死前来……”
其人见云涯儿无动于衷,面色已显焦急,却仍不报明来历,正催促间,忽被远处传来笛声打断。此回笛声时缓时急,听来与其说是乐声,倒不如说仅为暗号,全无旋律可言。
即便如此,云涯儿也全然不能听懂其中之意,但却可观得眼前几众已是惊慌失措,想来莫非其也为赵锦教众,故能听懂笛声。可转念一思,赵锦教众与己又有何干系,更绝不可能称呼己为主公。
还未想通,笛声已落,随即街道各处皆已涌现许多闻声而来之守卫。加之又再听得那几兵士叫骂,多少可知守卫乃为吹笛之人故意引来,更极有可能是为阻己逃脱。听此自是难以置信,莫非那吹笛女面上愿与己合作,实则仍对自己误闯之事耿耿于怀,不惜如此加害?
顷刻之间,几名兵士已守住街口,奋力劝说尽快逃脱。如此终令云涯儿有些感动,想己与之素昧平生,却愿拼死相救,倒确实不似害己之人,不禁心中动摇,而欲真就此逃脱。
待将攀至墙上之时,脑中忽而闪过一念,此情此景纵然感人,然己片刻之前还是孙坚部下,即便犯下罪行,自也应归孙坚处置,何时轮到程普不作禀报便妄下私刑?
且闻程德谋治军严谨,才深得孙坚信任,倘若真是如此肆意妄为之人,除非孙坚亦不擅识人。再观此些兵士前番与程普交谈所为,显然乃为亲信。既然亲信,又岂是自己部下可随意冒充?
思来想去,其中破绽未免太多,而自前番察觉遭人陷害之时,便隐隐感觉其中太过蹊跷。如今自己倘真当于守卫之面逃走,敢问营中又有何人不会相信自己乃为叛徒?
至此终是察觉就连此也为陷害于己,而立斥那三兵士,“我往日部下虽皆忠心,但却也并非善谋之人,你等所为绝非是我部下,到底何人,从实招来!”
其他几人本还作些圆说,其中一人却早已不甚耐烦而破口大骂,“哼!早知方才便一刀将你结果,省得夜长梦多。也不知教主为何要千方百计试探于你,不过乃一叛徒罢了,除去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其将将止言,便见一箭飞来,穿过其喉,当场毙亡,横躺街中。而其侧几人见事已败露,也再懒演,纷纷就近翻墙逃去。
此情此景之下,云涯儿已是惊呆,不仅前后转折过大,尚难接受事实,且地上那人所中之箭并无尾羽。
擒获区星之时,那虎车自毁,乃为自己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若此非先前那车所射,至少可说明尚有那等危险之物还存人世。
然世间混乱,有何心怀不轨之人竞相现身倒也不足为其。惊就惊在,此些种种皆与那吹笛女有千丝万缕之干系,而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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