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平复,云涯儿首先所想并非趁热打铁,趁势说服那人答应带己前往南郡。∞菠ぁ萝ぁ小∞说却是察觉手被紧扣,顿时心头一惊,慌忙抽回,反复蹭于袖上。
那边观得,骤时消去大半伤感,改为惊异呼来,“虽说我为试探守卫是否尽责扮作此相,确实稍显邋遢,可也不过是些尘土,小兄怎如此嫌弃!”
话至此处,其又停顿观察,猛然再喊:“你这衣上也不比我身好之多少,兴许尘土更甚,看你手背已被袖上泥灰沾黄!”
经其提醒,云涯儿这才回神,忙往手上看去,确实远比先前更脏许多。只是自己并非因嫌其脏才行此举,个中原由连己也难理清,实在不知怎做告知。
为安其心,只得又编一谎,告知自己平日提防惯了,方才乃为顺手之举,又是行礼又是道歉,总算勉强敷衍过去。
奈何此举终归还是勾起那人想法,正色道来:“虽说如此,可观你我如此确实不甚体面,万一路上遇得不测,也更易感染疾病。不妨随我回屋煮水沐浴一番再作上路。”言罢其便拾起竹竿往那竹屋行去,全不等待这边答复。
有热水沐浴好生擦洗一番,本为云涯儿求之不得之事。奈何此处仅此一间竹屋,附近再无人家,恐怕想将此人遣离并非易事,独自沐浴更是难上加难。
若为平日,倒为小事一桩,可如今此身,纵是再怎万不得已,也绝不希望让这年近四十之汉占得半点便宜。何况此身还非己所有,更是必须悉心照料,绝不能使其受得半点委屈,亦不能令之声誉受损。
想至此处,这才忆起自己本就因此才行下策,而骗那人领己穿越险道。倘若真能洗净换衣,直接就此过关不就行了,哪里还需这般麻烦。
拟好说辞,正欲追去圆说,却已见那人提出一锅与几根柴薪出屋,望向这边喊道:“家中已无几柴,只怕水烧不开,小兄可否随我前往林中拾些柴来?”
听此云涯儿当即窃喜,倒不是因沐浴之事稍有拖延。乃因此为竹林,且皆为青竹,难当柴烧不说,自也无落枝可拾。若要拾柴,必然要离此林而往他处。
顿时灵机一动,上前劝道:“我观此处附近难有可烧之物,拾柴之事恐需耽误许多功夫。先生一番好意在下心领,还是先行领我前往南郡罢,此恩自当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如此一出,使得那人又再惊慌些许,而将手中锅柴放下,关切问道:“莫非小兄还有何难言之隐?你且莫怕,此竹林往南也为荒地,虽树木无多,但时冬季,掉落断枝应也足够你我烧水沐浴。自是无需见得外人,更不会有那官兵前来。”
知其仍对烧水之事念念不忘,云涯儿只于心中感叹此人怎如此不开窍,而忧该怎应对,总不能告知实情罢?
万一此人久居山林未见女子,因此对己生了歹念,反还弄巧成拙,绝不可行。一时之间,实在难想说辞,仅能支支吾吾顾左言它,姿态扭捏。
见得这边为难,那人未再多言,而是往后退去两步,皱眉抚须,就此观之。打量片刻,察觉云涯儿举止不甚自在,忽然以拳击掌,大呼一声“原来如此!”
虽不知其忽然想得何事,单被这般惊乍,心中除有忐忑以外,也难有闲去思他事,唯有惶恐愣之,等候详说。
“怪我糊涂,方才你行啼哭之时,我便应当察觉!只因此些年头极少与人往来,故而迟钝,未能及时会意,还请小……妹莫要上心。想来当年我若能及时归家,如今小女应也有你这般年岁了罢!”言罢已是一脸哀伤。
其人突然语出惊人,说得云涯儿是猝不及防,未想自己极力掩藏之事,这般轻易便被看穿,也不知哪里露了破绽。自也全无心思去想此人也有女儿之事,仅是竭力狡辩,不作承认。
“此中苦衷,我自当知晓,”那人倒是全未听进云涯儿半点诡辩,仍旧自说自话,“自灵帝即位以来,世风日下,盗贼四起,此事时有发生。我便是因当年为躲责罚不敢归家,导致妻女被那贼人掳去,下落不明,才隐居此处不问世事……”言此,其忽又长叹一声,兀自感伤。
又得这番惊人之言,云涯儿不禁有些同情眼前这壮年来。未想不仅当了逃兵,前途尽毁,竟还与妻女失散,难怪心灰意冷,言行诡异。
可纵然如此,也绝非其能识破自己伪装理由,至少自己往日未少以这打扮与人交流,也从未……想至此处,忽而眼前一张俊朗却又有些可憎之颜一闪而过。终是忆起其实也非万无一失,一眼便被好色之徒识破之事也曾有之。
不过此人虽留于己之印象也无多好,可比起郭嘉,也算强上百倍。实难想象如此一心系家国之人也有如此癖好。思来反正多半也难再作隐瞒,终是未能忍住好奇,而向其询问为何有此判断。
“此有何难?且听我与你细说。”结果对方倒真一一分析开来,“首先你这身形矮小,不仅与那成年男子相比稍欠许多,哪怕孩童也未必输你多少。
“但你眉目精致,既非孩童那般尚未长开而显稚嫩,也毫无半点男子威武气概。即便眉宇之间确实散发几分英气,却也仍旧盖不住双眸当中那份水灵。此中灵性,除孩童外,我尚未从何少年眼中观得,兴许为我眼拙,暂且不足为证。
“而面无胡须、臂腿不壮、手指纤细、皮肤娇嫩此等特征,虽皆可权当尚且年幼以作解释。然经与你前番交手以及言辞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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