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院子只种了几棵枸杞树,郁郁葱葱。
树下的土被铺上了一层鹅卵石,只用石板修了一条小道出来。
周氏的贴身婢女云棋站在小道中央,见苏枝曦来,恭敬福礼道,“不知道二姑娘来的这样快。”
苏枝曦微微笑道,“不敢让祖母久等。”
云棋笑了笑,转身在前面给苏枝曦带路。
苏枝曦对周氏的住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前世周氏因她臭名在外对她极不待见,莫说是叫她过来说话。
就算节庆日她去请安,周氏也是懒的搭理,敷衍两句便打发她走。
像是多看一眼都心烦似的。
进门是一处暖房,种了不少的花草。
一眼看着是生机勃勃,但夏日烦闷,茂盛的花草占据着屋子的空间又不透气。
只会让人更加烦躁。
再往里,是周氏的客室。
周氏坐在主桌,屋内两侧摆了四张木桌和蒲团供来人就坐。
苏枝曦见了周氏,福身行交手礼,恭敬道,“请祖母安。”
周氏眼皮妥着,嘴角动了动,泰然自若的回道,“坐吧。”
苏枝曦往最末端的位置走去,却被云棋拦下。
云棋道,“阿郎不在,二姑娘只往前面坐些,方便和主子说话。”
苏枝曦便顺着她指引的方向坐了过去。
入座后,云棋命人给苏枝曦上了几碟糕点和一壶花茶,又把屋子里粗使的婢女退了出去,留下她和周氏信任的婢女在里伺候。
等人散去,周氏才开口道,“二丫头今年十三了吧?”
苏枝曦细声回,“是。”
周氏点了点头,似不经心问,“再有两年便要及笄,可有属意的人家?”
苏枝曦回,“回祖母的话。从前是有过喜欢的人,可惜是我一厢情愿。前些日子我也寻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了。一时…未有属意之人。”
苏枝曦中意裴之寒的事,阖府上下无人不知。
只是这种喜欢,是苏枝曦单方面的卑微和求全,所以弄的苏家在面对裴家时总显尴尬。
虽然苏枝曦并非苏府嫡女,但到底还是苏家的女儿,一言一行也代表了苏家的颜面。
周氏今日本还想着要劝解苏枝曦,要她莫再做出有损家风的事。
却不想,苏枝曦自己先把两人关系看透了。
周氏眼中带笑,嘴角也不禁上扬。
“好,好,好。”
她连道几声好后,挥手命云棋从里屋拿出一个木质的盒子。
云棋将盒盖打开,把盒子放在苏枝曦的桌前,朝苏枝曦宽慰一笑,又退了回去。
苏枝曦伸头一看,盒中放的是一支白玉簪。
周氏开口道,“这支白玉梨花簪,是我出嫁之时的陪嫁物。年轻时候也是喜欢的紧,后来年岁长了,便也簪不了这样素净的玉簪了。这东西就是这样,过了时候就是再好的也只能看着。”
苏枝曦拿起簪子细看。
这白玉触手生温,当是玉中的极品。
“孙女听人作过一首诗,里头一句便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周氏听着笑了笑。
说道,“从前你可最烦这些诗文雅颂了,如今倒是张口就来。”
苏枝曦道,“从前少不经事,总活在自己的梦幻里,未曾想过为日后打算,为人处世也是任性妄为,在外还常被人笑话还不自知。”
说着她看了看周氏,腼腆笑道,“后经人点醒,才知自己行为之荒谬,到了要婚假的年纪,后知后觉的才明白人言可畏。”
周氏大概知道苏枝曦话中意思,就没认真听。
神情看似倦怠,眼眸却发着光。
脑中盘算的是这个二房的丫头值不值得她费些心思去栽培。
她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苏枝曦都是美的。
苏枝曦的美并不含蓄,是那种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的美。
就像此时,她静静的坐着,背着光,脖颈修长白皙,小巧粉嫩的耳垂都能勾着人的魂。
云棋见周氏没有接话,便捡着好听的话应着苏枝曦。
苏枝曦也不沮丧,平心静气的跟云棋闲谈起来。
等两人话说的差不多时,周氏才不紧不慢道,“有道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生的好,只要性子不似从前那般轻浮,日后是有福气的。”
苏枝曦不敢怠慢回道,“喏,祖母教诲,曦儿谨记。”
又说了一会儿话,周氏身体见乏,苏枝曦便起身告辞。
回去后命固诺好生放着周氏赏的玉簪。
话分两头。
程恩因偷了苏枝曦首饰的事,一直不敢在她眼前露面。
加上药铺事物琐碎,近些日子也是早出晚归。
今日盘点了药铺的库存后,在药农那打听到有处地方在贱卖夏枯草,便忙叫伙计去账房处支了钱,大量买进夏枯草。
伙计抱怨,“固诺姑娘,都是第三次购那药了,前几次买的还搁在库房里头蒙灰呢。主家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固诺也是听差办事,正对苏枝曦那首饰的赎金急的焦头烂额。
听到伙计的埋怨,没好气回道,“叫你去做便去做,你拿你的工钱做事,管主家的心思做什么。”
说完,甩着脸色走了出去。
巧在今日是陈记医馆的医师循例过来取佣金的日子,固诺前脚刚走出门,便和过来领钱的医师打了个照面。
柳之元见固诺脸色不佳,开口问道,“姑娘这是与谁置气呢?”
固诺心里憋着事,出门的时候低着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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