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曦与程恩没有再在当铺的问题上纠结。
到殷氏住处,殷氏尚未起。
下人见了苏枝曦,欲进里屋叫殷氏,被她拦下。
“阿娘难得晚起,让她多睡一会儿。正好给我机会,赏一赏这院里的菊。”
见苏枝曦开了口,下人只好应声退下。
夏枯草的事让程恩心里生了疑虑,见苏枝曦站在花前,仔细认真观赏的模样,便让她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程恩靠近苏枝曦,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我记得从前姑娘最不喜的便是姨娘这四季常开花的院子。”
苏枝曦凑近一株大豆菊,轻嗅道,“心境不同,喜欢的东西自然就不同。”
程恩信苏枝曦这话,只是不解的是怎么几日的时间,竟会让她心境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不过这些话,以她的身份问出来极是不妥,她自不会开口。
一时无话。
晨曦的光斜斜的照进了殷氏的院中。
苏枝曦静静赏着眼前的菊,感叹难怪古人皆爱菊。
不似牡丹雍容华贵,不似兰花一枝独秀,不似梅花凌寒独自开。
菊,它美,它美的并不含蓄,也不清高。
却美的遗世又独立。
苏枝曦瞧着越发的欢喜,不经细想开口便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
程恩少有这番雅兴,不过清晨的风凉中带香,却叫她记起了一件被她忽视的事来。
经一细想,忙开口道,“姑娘这些天,仔细着大夫人和三姑娘。”
苏枝曦听程恩没来由的一句,不解问道,“可是你知道了什么?”
程恩回,“只是奴婢的猜想。昨日我去当铺,在门口正巧遇上了三姑娘房里的芩草。”
昨天因心虚加上东西被人买走,心神不宁的,倒让她忘记去想遇见芩草的细节。
今日等静下了心再一想,才发觉其中另有蹊跷。
怎么就会那么巧,就在她要进去当铺的那个当口,遇上了三姑娘的婢女。
而且芩草一眼还能瞧出,她手上拿着的是永平坊的果脯。
程恩还欲再说,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叫,“阿姐怎么不进去,在这院子里站着做什么?”
在顺着程恩的话往细想的苏枝曦,被苏金珍的童言打断,不恼反笑着转过身去。
苏枝曦揶揄,“你这懒鬼今日倒是愿意起早了。”
苏金珍见家姐嘲笑自己,憋红了脸道,“奶娘说了,珍儿尚小,不必日日早起,对身体不好。”
奶娘?
苏枝曦一时还真想不起金珍的奶娘是谁。
不过经苏金珍高声一闹,倒把殷氏给吵醒了。
殷氏身边的丫头过来请福,道,“主子醒了正在梳洗,晨起雾重公子姑娘先随我去屋里等吧。”
苏金珍听了,忙不迭点头说道,“你让厨房给我做个葱饼,再要一碗牛杂汤,还要…”
苏枝曦瞧着金珍肉嘟嘟的小脸,眉头紧皱问道,“朝食你便要吃这么多?”
苏金珍不以为然。
“奶娘说了,我现在长身体,得多吃些。我今日起的太早,没什么胃口才点了这么些,若是夕食我能吃上比这多三倍的量。”
奶娘,又是这个奶娘。
苏枝曦问程恩,“金珍的奶娘是什么来头?”
程恩往日里也是在府上混日子,每日也只知道吃喝玩乐。
就近几日被苏枝曦揭穿了后,才被使唤成了一头驴。
自然也不知道苏金珍的奶娘是谁。
苏枝曦见程恩答不上话,只好暗自记下苏金珍奶娘这一笔账,留着日后再算。
因金珍要的吃食多,原本她和殷氏用膳的木桌也换大了一倍。
殷氏看着金珍狼吞虎咽的模样,想着儿女都伴在自己身边用膳,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只是愁了苏枝曦。
苏枝曦瞧着金珍这般的吃法,日后怕是会变成一个体重肥肿的胖子。身体健康都不一定能保证,更不谈建功立业了。
只是金珍这事,已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要从根本上解决他的毛病,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
有一件事,是要急着去办的。
那就是伺候金珍的这个奶娘。
用完早饭,苏金珍闹着要苏枝曦教他做纸鸢。
苏枝曦眼睛看着殷氏,笑道,“你阿姐也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要做纸鸢,得再把《六国论》读写一遍才行。”
苏金珍一听又是要他念书,头都是大的。
他看了眼殷氏,撒娇道,“阿娘最疼珍儿,你快帮我给阿姐求求情。莫再叫她折磨我了。”
殷氏笑道,“这你可就为难阿娘了。如今你们都大了,我连你的主都做不了,又怎么做你阿姐的主。”
苏金珍不依,胖胖的手臂缠着殷氏,哭闹着道,“珍儿不依,阿娘能做阿姐的主,阿姐万事都听阿娘的。唔...珍儿就要学纸鸢。”
一时逗的殷氏喜笑颜开,屋内众人皆感受到了喜悦。
三人正说闹着,便见外院的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福身交手道,“请姨娘安,请公子安,请姑娘安。”
殷氏等人见有人来,皆停住笑声。
殷氏问道,“什么事?”
那人回道,“大都督府长史之女余三姑娘来找二姑娘。人就在外院等着。”
苏枝曦听说余吟月来找她,便侧身与殷氏道,“阿娘,余妹妹来了,我先去一趟。”
殷氏柔声回道,“去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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