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腊月已至。
这一日,当张允文从温暖的床榻上起身,推窗而望的时候,只见得满目素白。
“老爷,外面來了个小厮,一大早就到了,说是有重要书信需要亲手交与你!”在用早餐的时候,梅香忽然道。
张允文不由停住筷子,抬头问道:“哦,那问沒有问他是谁家的小厮,从何处而來啊!”
“嗯,他是从并州千里迢迢來长安的,至于是哪家的小厮,那小厮笑而不答,说老爷你看了书信便知!”梅香蹙着眉头说道。
张允文提起筷子,继续刨着碗中的饭:“那就让他等着,我用过早餐才去见他!”
用过早餐,张允文坐在花厅之中,片刻之后,那小厮便由一名仆役引了进來。
这小厮不过十四五岁,生得眉清目秀的,举止之间,倒是透着一股干练,见到张允文小厮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对张允文道:“想必老爷就是张将军了,我家少爷让我把这封书信交与张将军,说是有紧急之事,小的可是从并州快马加鞭的赶过來的啊!”说着,从怀中取出信件來。
张允文却不接信,反而笑着反道:“唔,你从太原过來,又称呼你家主人为少爷,莫非你家主人是张文瓘张稚圭!”
张文瓘在贞观五年的时候参加明经科考试,得以高中,补作并州参军,归于李绩帐下,协助李绩料理军政要务,无不得心应手,深得李绩赏识,当初赴任并州的时候,张允文还曾经相送过。
小厮顿时笑道:“张将军当真是洞若烛火,明察秋毫,不错,小人正是张家奴仆!”
张允文笑着接过那封信,拆开细细读了起來,开始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到后來脸色就变得有些复杂了,看了一遍,收了书信,却是对身边的梅香道:“梅香啊!你去账房支一贯钱出來,就算是给这位小哥儿赶路的辛苦费!”
小厮连忙推辞,却见张允文站起身來,径直往内院走去。
在庭院中不停的踱着步子,在雪地中踩出一个个黑色的脚印來,不时的张望一下那扇紧闭的内堂大门,心头却是颇有些踌躇。
约莫半刻钟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紧紧一捏右拳,推开了内堂的大门。
一股寒风顿时吹进了温暖的内堂之中。
“來,宇儿、柔儿,给你们看一封书信!”张允文面无表情的将手中书信递出。
李宇好奇的接过书信便细细看了起來,一旁的支柔抱着张琰,凑过头去瞟了书信一眼:“咦,妍姐要嫁人了,还是嫁给姓张那小子!”
李宇掩下信纸,笑着的对支柔道:“不是妍姐要嫁人了,而是姓张那小子的家人想要和王家结下这门亲事,而姓张那小子曾经见我们相公和妍姐走在一起,样子甚是亲密,便以为他们是相好的,便写來这封信,让相公赶快去趟太原,趁张家提亲之人还未到,赶紧先一步动手!”
说着一双美目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允文:“是不是这样啊!相公!”
一听这话,张允文尴尬的笑了两声,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的支柔立刻睁起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允文,长长的眉毛微微皱起,让人感到一丝怜惜。
“哼,你将这封信给我们看是何用意,难道还想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太原不成!”支柔看了片刻,冷哼一声说道。
李宇却是扫了一眼张允文:“相公啊!你可要记住你驸马的身份啊!若是想去太原,可是要过父皇的那关啊!”
听得她们二人一说,张允文反倒是心头暗喜,支柔的言下之意分明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而李宇更是毫无意见,只是提醒他的身份和可能到來的李世民的诘问。
当下笑道:“怎么,许久不见你们的妍姐,也是有些想念了么!”
二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轻啜了一口。
支柔怀中的张琰见张允文露出笑容來,赶紧从支柔怀中下來,迈着小腿儿往张允文的方向走來,一边走还一边奶声奶气的喊道:“爹爹,抱抱!”
和妻子们说了这事后,心头仿佛有一块石头落地了,浑身轻松下來,这时候,张允文要考虑的却是如何应对李世民了。
一來,此去太原,需要一段时间,如何向李世民说明情况。
二來,自己已是驸马,如何让李世民同意自己再娶一房。
张允文顿时陷入苦苦冥思之中。
整个朝会其间,张允文便一直在想着此事,不时的抬起头,看看李世民。
如果就这样对李世民讲,恐怕连话还沒说完就会让李世民叫人拖出去,看來自己得委婉的向李世民陈述,可是怎样委婉的说呢?
太原王家、清河张家……
想到这里,张允文心头忽然生出一个主意來,若是这个主意一旦实施下來,定能够说服李世民,但是,在此之前,需要有众多的资料來做支撑。
于是,张允文在散朝之后,立刻去了户部,通过关系终于调得自贞观元年到贞观八年的天下人口、田地、税赋的数据,然后趁机抄录了一份,又出了户部。
回到家中,再奋战了一下午,终于写出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奏章出來,奏章之中,张允文介绍了从贞观元年到贞观八年的人口、田地、赋税等数据,并且指出,人口虽然在不断的增加,田地也在不断增多,但是,比起人口增加和田地增长速度,税赋的增加却是十分缓慢的,接着论述其原因,当然,主要谈的是世家的原因。
奏章之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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