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在破庙里各处看上去可以抵挡的地方,不敢贸然出去,以不变应万变。
外面包围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我们一无所知。
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解到,不要说出去,就是要在小庙门边,看清外面近距离的一棵树,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我试过让一个兄弟匍匐着爬到庙门边上,看看外面的情形,结果子弹又不知从哪里飞射出来,擦着他的头皮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他爬回到我身边:“麻子连长,没法子,怎么办?”
我心里焦躁起来,恼怒地说:“大不了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宋其贵对我说:“麻子,你一定要冷静,现在不是拼的时候,得想办法。”
我说:“有什么鸟办法,我们就这十几条枪,弹药又不足,被围在这没有退路的破庙里,还能够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冲出去,呆在这里面,就是鬼子不发动攻击,困也把我们困死了!”
宋其贵独眼的眼珠子转了转:“鬼子?”
我说:“你难道想到什么办法了?”
宋其贵说:“假如是鬼子,他们没有必要和我们对峙,早就发动攻击了,而且,用迫击炮就可以把小破庙轰平,还用得着这样吗?俺琢磨,外面打冷枪的人不是鬼子!”
我说:“那是谁?”
宋其贵摇了摇头:“俺也不知道。”
我骂了声:“屁话!”
不过,我觉得宋其贵分析得还是有道理的,外面围着我们的不一定是鬼子。我突然抬头望了望,有了主意。我顺着一根柱子爬了上去,从房顶的一个破洞口钻了出去,趴在房顶上,我可以看清很远的地方。我终于看到在破庙门外不远的沟坎里、树后面、破房子的残墙后面,有不少穿着破旧衣服的人用枪瞄准着庙门。这些人的确不像是鬼子。
不是鬼子,那是些什么人?我捉摸不透,也懒得捉摸了,只是想,不是鬼子的话,什么都好说,但是必须对他们表明我们的身份,这样僵持下去没有什么好处。于是我冲着他们大声说:“喂,你们听着,我们是抗日的八路军,你们是些什么人——”
我的声音刚落,对方的枪响了,子弹在我头顶呼啸而过。
我接着说:“别开枪了,你们他娘的有种去打小鬼子,朝我开什么鸟枪哇!”
枪声停了。
破房子后面一个双手都拿着盒子枪的人冲我说:“你们不是鬼子?”
我吼叫道:“你他娘的才是鬼子,敢情你们把我们当成鬼子了?老子和鬼子不共戴天!”
那人又说:“你们不是鬼子,为什么要打老乡的狗吃?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八路军,八路军不会做这样下三烂的事情!你们是冒牌货!”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是宋其贵他们打狗惹的祸。我说:“打狗是我们的错,我们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是鬼子,直接砸开老乡的家门抢东西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偷鸡摸狗吗!你让我过去,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那人想了想说:“你把枪扔过来,你只能一个人过来!”
我说:“没有问题!”
庙里的宋其贵听了我的话,焦虑地说:“麻子连长,你可别上他们的当,别上他们的当!”
我没有理会宋其贵的话,在房顶上站了起来。对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那些枪口都对准了我,我把手中的****使劲地扔了过去,大声说:“我过来了哇,你们如果信不过我,还认为我是鬼子,你们就开枪打死我吧,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那人对那些用枪瞄准我的人说:“别开枪!”
我纵身从房顶跳下了去,朝他们走过去!
5
那些围住我的人是当地的抗日游击队,也号称是八路军。那个和我说话的人是游击队队长李朝阳。他得知我的情况后,就让我把弟兄们从破庙里带了出来,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树下,让老乡们给我们拿来了食物。那是美美的一顿饱饭呀。宋其贵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说:“要是有点酒就好咧!”我踹了他一脚:“酒没有,尿有,你他娘的喝不?”大家伙哈哈大笑。
我边啃窝窝头边对李朝阳说:“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村里?”
李朝阳笑笑:“不是,我们是接到村里人的信才赶过来的,开始我们也不太相信,郭亮村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鬼子也轻易不会上来,哈哈,没有想到是你们。”
我也笑了笑:“你们真是鬼子,恐怕我们这十几条人命就交代了!”
李朝阳很神气的样子:“那可不一定,这不有俺们嘛,鬼子真要消灭你们,得看俺的这俩弟兄答不答应!”
说着,他用双手拍了拍插在腰带上的那两支盒子枪。
“是呀,得问问俺们李队长的双枪答不答应!”
李朝阳的手下说。
我突然说:“李队长,你们的枪法可不怎么样呀!哈哈!”
李朝阳拉下了脸,不高兴的样子:“此话怎说?”
我还是笑着说:“你看看,你们开了那么多枪,也就是打中了我兄弟的胳膊,那应该是瞎猫碰上死老鼠;我在房顶上,你们连我的毛都没有打中一根!哈哈,好在我没有出手,我要出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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