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关注外界,并不代表无法感知到外人的来临,沉入到神识海中的栗天,早已发觉了仙婴小宝的出现,不过却仍旧没有睁开那双冰冷的双眸。
“叔叔,叔叔你睡着了么?”
喊了半晌之后,小宝有些失望地离开了石椅上的皇者,转而看到了建立在远处的屋舍与走出门外的女子。
开心地跑了过去,小宝对着凝月喊道:“姐姐,你知道叔叔什么时候能醒么?小宝好不容易才找来,他却不理我。”
没等凝月开口,龙儿从其身后伸出个小脑袋,娇声道:“爹爹在休息,你是谁呀,管我爹叫叔叔,管我娘叫姐姐,真是个笨人。”
看了看比自己还小的龙儿,小宝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原来是婶婶,嘿嘿,嘿嘿。”
“小宝是吧,若是无事,你可在这里等候,我们也都在等他醒来呢。”
温柔地笑了笑,凝月感知到了对方体内不属于人族的气息,却并未多问什么,能叫栗天为叔叔的仙族,应该与自己的夫君早已相识。
自从小宝来到云龟背之后,这片清冷之地,显得热闹了起来,小宝与龙儿两个孩童,更是一种天生的玩伴,时而奔跑在宽广的龟背,时而在屋檐下捉迷藏,有时还缠着凝月一起过家家。
凝月是娘亲,栗天是爹爹,龙儿是妹妹,小宝在自己这种虚拟的角色中,感受到了一种期望多年的温暖。
自婴儿时便被遗弃的仙婴,从未见过爹娘,也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只有在梦里,才能朦胧地见到那两个不知期盼了多少年的温暖身影。
这一天,在仙婴与龙儿正疯跑在云龟背上之时,远处的四方之地上,隐隐传来阵阵的轰鸣,一股恐怖的气息几乎遮天蔽日,就连远在天边的云龟群,都被那种气息所惊动。
脚下的大地,渐渐开始了震动,云龟的不安,直接影响到龟背上的几人,在这阵摇晃当中,沉思了多日的妖皇,渐渐醒来。
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云龟们感知到了背上皇者的气息,于是再次安静了下来。
望着泛起在东洲充满庞大威压的阴云,栗天眼中的冰冷再次消减了几分,那是仙劫,二哥来自南州的最终劫难。
许久之后,从远方收回的目光,落在了屋前女子的身上,洪荒凶魂,感知到了血脉的存在。
亲情,再一次将眼中的冰冷驱散,现出了多日不见的清明。
沉寂于岁月的长河,栗天的神智仿佛已经随波逐流,然而终将停留在一处生出执念之花的岸边,就此感受那些珍贵的爱意。
世间所有的生灵,都无法生活在回忆当中,只有现在,才是新的起点。
珍惜如今,便是栗天最后的感悟,也是‘他’与洪荒凶魂所一致的心念。
眼中的冰冷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充满爱恋的清明目光,清瘦的皇者缓缓立起,来到女子的身边,牵起那只玉手,轻语道:“月儿,洪荒的那些恩怨终须了断,为夫要再战四方,你只管在家中等我。”
“天哥,月儿今生,就在这里等你。”
握紧了那只修长而冰冷的手,仿佛想要传递给夫君一些温暖,妖异的女子,如今满脸的温柔。
“爹,龙儿、龙儿也等你回来。”
仿佛鼓足了勇气,女娃才对着看似严厉的爹爹,道出了担忧的话语。
“叔叔你要去哪儿,能不能带小宝一块儿去玩?”
望着两个神智如孩童般的龙与仙,栗天微微一笑,道:“了结一番恩怨而已,无需太久。”
说罢,清瘦的皇者放下了凝月的手,却将其紧紧系在了心头,而后一步踏出,立于狰狞的凌龙之上。
振翅而起,洪荒恶兽载着冲出迷茫的主人,飞向天边,身后,是凝月痴情而温柔的目光。
东洲
命泉之外
天象异变当中,仿佛整座东洲都被笼罩在一片从虚无中出现的阴云下,其内降临的并非风雨,而是一道道蕴含着金木灵力的恐怖劫雷。
好似永无尽头的劫雷,轰击的方位只有一点,在这一点上仿佛存在着想要逆天改命的妖魔。
无尽的劫雷中,是一副壮硕的身影,头顶,漂浮着一团凝聚成极致的灰色火焰,每当劫雷轰击,那片火焰都能堪堪将其抵消。
渡劫,数百万年都极少出现的异象。
渡仙劫,一副誓不入仙道的身躯,艰难抵御着原本不该出现的劫难。
不曾入仙道,就不是逆天改命,天道并不会降下天罚,这种充满金木气息的仙劫,并非出自天道,而是出自那位自认即将成为天道的仙族帝君。
二哥的猜测没错,头顶降临的恐怖仙劫,不是天道降下,而出被仙帝祭出,那是一种恐怖至极的仙法,轰杀一切不愿奉仙为主的修士。
远处,邱无极与穆剑音的身影,凝重地竖立,东洲人族的三位大乘,对于仙劫之威,均都深深忌惮。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哥独自抵御仙劫已经整整三天,体内的灵力也即将被耗空,只是那从天而降的劫雷,非但没有任何消散的征兆,反而越来越急,越来越强。
若是在持续几天,单凭二哥大乘巅峰的修为,恐怕也难逃被仙劫轰杀的命运。
不甘之下,在一声怒吼当中,壮硕的身影硬抗着数道劫雷临身,将天极之炎化为一道雷光,直击天空中的压抑云层。
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无尽的阴云被大成的天极轰开了一道缝隙,隐隐露出一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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