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说的对,如果真要动手,李朝早就动手了,即便是让这个皇朝动荡,即便是让这个天下乱套,李朝也在所不惜,但偏偏北辰凰也是自己的弟子,王成也是自己最信赖的人。
明明满腔怒火,可偏偏不能动手,所以李朝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饶是如此,心里还是耿耿于怀,所以如果王成不能说服自己的话,李朝不介意毁了天耀皇朝,至于北辰凰和王成,就让他们在玄天宗去赎罪。
好友相见,本是乐事,但两人各有心事,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王成摇动着羽扇,两眼放出坚定而炽热的目光:“玄首也曾教导过陛下,不是也希望陛下创一个清平盛世么,在我看来。只有天下归一,才能开创清平盛世。”
李朝不禁目瞪口呆:“我的确这么教导过他,不过我也说过,此事必须循序渐进,不可一就而蹴,如果太过于激进,只会引起更多未知因素的危机,天下禁武说得容易,如果不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根本无法达成,先生身负经天纬地之才,难道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哎,知易行难,不试试又如何能够知道结果,何况人力总有尽时,今日不知明日事,百年之后,谁又能预料下一代君主的帝王之心,况且陛下所要的是把握现在,做一个千古明君,而不事那不可期待的未来。”
李朝眯了眯眼,不解问道:“这就是你们要禁武天下,血染江湖的原因?”
王成停下手中的羽扇,正色道:“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不血洗武林,如何能禁武天下,权不集于一人,如何能得太平?”
李朝苦笑一声:“先生是读书人,可知你们现在这么做,在清平盛世之前,就可能已经是生灵涂炭,江湖多豪杰,大多是桀骜不驯之人,要他们交出秘籍,归降朝廷根本就是愚不可及的期望而已,李朝虽然不在江湖三年,却也能想到如今武林恐怕已有无数的牺牲者,日后权归一人代价恐怕将是百万生灵啊。”
王成摇头苦笑道:“我不愿轻易牺牲,但如果牺牲少数人就能得到清平盛世,又何妨呢?”
李朝痛惜道:“先生应当知晓,以杀止武,将是暴乱的开端。”
“杀到最后就不会再有杀戮,不是吗?咳咳。”王成不认同李朝的观点,并反问李朝。
想象着北辰凰和王成禁武天下的画面,李朝就能感受到那种血流成河的景象,不由得一阵摇头,沉思良久后,李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语气也提高了少许,望向王成的目光也更加凌厉。
“你所辅佐的北辰凰也是被牺牲的一部份吗?这么做,也许,会让他成为最大杀戮的来源。”
王成笑了起来:“玄首你想过没有,守住一个人比守住天下苍生,整个武林,都要容易的多。”
李朝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先生确定守得住北辰凰么?”
以北辰凰的个性,即便是自己这个师傅的发言,如果不和北辰凰的心思,北辰凰也不会买账,李朝实在想不通王成能凭什么去守住北辰凰。
虽然李朝收了功力,但王成似乎一点没有好转,不停的咳出鲜血:“咳,除此之外,要天下清平,玄首还能寄望什么?”
“人心的提升,道德的标准,公正的律法和制度。”或许这些对这个架空的朝代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吧,说完后的李朝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闻言,王成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反叽道:“喔?可能吗,玄首啊,你口中苍生,多是恃武营私之辈;弱小者,永远渺小的无能到表达出自身价值的存在。”
李朝不由得一阵苦叹:“开创清平盛世不是要牺牲无关的人,如同天下禁武,杀光了无辜的练武者,就能得到真正的和平吗?
王成摇了摇头,笑道:“玄首啊,你的心太软了,咳咳,这就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当王成决定天下禁武的道路,便决定了路途中将牺牲的人,没牺牲,将无法换的永远的和平,玄首认清吧,这就是事实。”
李朝不可置信的望着王成,发出无奈的一声叹息:“唉……你扭曲的性格,当真无法改变吗?王成,我……”
王成不等李朝说完,就训斥道:“玄首,你天真的理想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咳咳,你无法证明这必然失败,至少我曾经尽力试过,咳咳。”
王成越说越激动,咳的也越来越多,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吐出来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染红了那灰色的儒服。
“先生还是打坐调息比较,你的身体……”
从开创玄天宗以来,王成一向解决自己后方的问题,也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李朝失去了一个徒弟,不想在失去一个朋友。
王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玄首,当我看到你留给陛下的心得手札,我便有了完成这能造福天下的百代盛世的想法,咳咳,可是现在,我与你虽有共同的目标,但看来却无相同的道路,玄首啊,收起你无谓的恻隐之心,你真以为你救的了所有的人?咳…....哎,原来玄首比我更没救世的决心。”
“救世不一定需要这么残忍的手段,哎,最强的敌人,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到今日我才明白这句话,水寒啊,开创一个百代盛世,也许对我们同样遥不可及……”李朝顿时陷入了沉思。
王成冷笑一声,道:“是遥不可及,还是不愿尽力为之?玄首,这也是你我之间的不同,你不愿意赌上这微乎其微的机会,为何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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