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璟以登仕郎的资格为官,从底层军官历练成淮南安抚使,在任上,训兵抚士,恩威明信,颇有政绩,宋宁宗朱笔批曰:“朕命保障江淮,能以勤励统率,寅睦同僚,协和参佐,训兵抚士,丕绩显之,当奖。”奖赠武功大夫,后因韩俯胄把持朝政,对其用人不满,以亲老尽孝为由致仕。宁宗挽留不得,赠诗辞行,赐建演武更楼。
所谓赐建演武更楼,就是皇上允许训练乡兵,组织地方武装,保地方平安,学生自书院肄业后也大有上阵杀敌,保卫疆场的热血之士。
鹿门书院以科举教育闻名,除基本的文举学科、明理知学外,更涉及骑射狩猎、刀兵操练、兵法谋略等武举课程,百年来培养出无数忠君爱国的义士,此一举,凸显了吕家“明月自在照沟渠,我仍将心向明月”的忠君爱国之心,而以父子二人的遭遇相论,却又显得如此苍凉。
“壮我心胸,强我膂力,刀棒延身,骑射伸志,振我武纪,复我疆土!”冷阳秋风,寒冬将至,从书院到山顶“望湖亭”的夹道间,一众奋发学子呼声如雷,直将山间氤氲震得退散开去,只见他们光着膀子,齐步奔跑,汗如雨下。
蜿蜒曲折的道路高低不定,最是考验耐力,而这一番奋力疾跑已来回了十数次,就连以步伐见长的秦慕风都隐隐有些喘息,心下不免讶异身边的同窗:明明已经气力难继,可依然紧着一口气拔步奋进,可见这武训的激励之成效。
“一枫兄弟,这么几圈下来,你怎么还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可有什么诀窍分享一下?”身旁,同为初来乍到的牟经武喘着大气断断续续道。
“那可不是一言两语能传授的,我从小就在山里走动,一口气进林里谁都找不到!因此还给我得了个‘钻山老鼠’的雅号呢!”秦慕风为掩盖身份,洋洋得意道。
“果然厉害,不过可惜啊,我听爹爹说江湖中习武之人大多都会运气大法,还以为你有什么窍门呢!”牟经武笑着,一口气没喘上,不得已停步抚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跟在一旁的韩教官见状,一脚踹上牟经武屁股,训斥起来:“叫你说话,叫你泄气,叫你偷懒!”训一句,拍一下牟经武的头,“试想一下,现下若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韩教官看似严苛,实则拍打的手掌微微曲起。
站在望湖亭上,远山近水、轻烟夕岚尽收眼底,真可谓:“贵门山巍巍,南山湖泱泱。”
“记住了!双腿决定你的身法,速度,爆发力!”就在大家列队稍作休憩时,韩教官肃然道,“无论是江湖对决,还是上阵杀敌,你们的头脑和双腿就是保命的关键,别以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事迹只是坊间传言,将身法、反应练成了,你们定可成就新的传奇!”
“凡人,真是烦人!”秦慕风心内,颛虚颇为不耐烦,“身法、反应再好,能上天啊?要不是我神力难施,就算所谓的化境高手也不过……”——“你!!够!了!”秦慕风恶狠狠的回道,这家伙总是无视现实情况的狂妄,实在难以忍受,即使,他真的有资格这样说。
“你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名门望族之后,有江湖义士之子,也有平头百姓之嗣,想来对于江湖上‘内力’也多少有些耳闻,但是,如若根基不稳,无论武学、内力,都不过是空谈!”韩教官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根基,就在于你们的身体,只有将身体开发至极致,方能驾驭一切!”
“韩教官,可是修习武学不也能强身健体吗?”有学生疑惑道。
“江湖武学多如繁星,虽不乏强身之术,但更多的,只是从一开始就只单学一项,乃至于一旦失去特定条件,余生便再也难行,试想一下,你习练了三四十年的刀法,却不慎被挑断了手筋,此后如何自保?”韩教官问道。
“那……韩教官,你打的比方太极端了!”学生不服,“手筋被挑断,别说兵器了,手上功夫都废了!”
一时,新进的学生多有应和,而老生却是笑而不语,对这情景,实在再熟悉不过,每次有新生入学,韩教官都要显摆一下——正想着,只见韩教官背着双手,脚下挑起一块碎石,肩上一顶,“嗖”的划破空气直射向发话者。
来势之快,比之手掷还强上几分,那学生正自骇然,躲避不及,孰料碎石刚粘上衣衫便飘飘而落,“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韩教官笑道,众人长舒一口气,那学生还自迷惘,便有老生来圆场:“这是韩教官爱护你们,手下留情了。”
“将身体开发至极致,身上各处均可练出奇效,的确,适才手筋的比方过激了,如若从一开始就在习练刀法,身体的各处肌肉,尤其是手部,自也向着以施展刀法为目的而生长,试想一下,你若在战场上失了刀,身边又只有其他兵器,又当如何?”
“每一种兵器,虽是握在手上,但挥舞、发力的方式各不同,肌肉的生长也就相异,试想一下……”——“这家伙,怎么每句话都要‘试想一下’,烦死人了!”颛虚突然破口大骂,惹得秦慕风完全没听韩教官后面的话,气急起来:“你他妈的……韩教官在这好好讲解,你吵什么吵!有种别在我心里唠叨,滚出去!”
然而,韩教官的“试想一下”早就让底下的新生面面相觑,老生一并看着新生反应偷偷掩笑,好在他要说的意思,秦慕风也猜出了个大概,简言之,先学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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