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谢晓娟声音很哑,但清晰,她笑着看云影,“别怕啊,我打不了你了。”
云影轻轻地嗤笑一声。
“听说你女儿丢了。”谢晓娟说完这句话,脸上竟浮现出死灰复燃似的大笑。
云影努了努嘴,声音平静地说:“会找回来的。”
谢晓娟笑出了声,随即咳得脸部扭曲,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她还在笑,说:“放屁!童家这么有本事铺天盖地找,连我都看到不少新闻,能找着早找着了,没找着,早没了。”
谢晓娟看着云影,说:“你就认了吧,就是你克的。”
云影眼睑抽动,坚定道:“不是。”
又是一声大笑,又是一阵咳。谢晓娟倒也没有反驳她,而是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下一个会是谁呢?童乐?你儿子?童晋?乐纯?克走了夏家五个,童家也得有五个才公平啊,真好玩,可惜啊,等不到了……反正你命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说不定明天出门又是一个……”
云影面不改色,双手却捏紧了真皮包包的带子。她看着谢晓娟,一字一顿地说:“你要下地狱了。”
“谁知道呢?”谢晓娟不甚在意地说,她脸上的笑敛起了些,看向云影眼睛深处,“反正你现在不比下地狱惨。”
“我对你不好,也养过你。对了,要是我对你不够坏,你不够可怜,你根本入不了那位菩萨心肠的少爷的眼。毛都没长齐就被随便卖给一户人家,大字不识一个,能过得现在这样富丽堂皇的生活?这是我做的好事。”
“我再难,再苦,也儿孙绕膝,近十年来不愁吃不愁喝,甚至不缺男人,快活自在。你不同,你是命定的,改变不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如今为时尚早,早晚一天,该来的还是报应,那时候啊,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了,我可怜的老三啊……”
谢晓娟一边咳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咳。
云影走出医院时,才再次撞见夏星一行人,刚才该是去买东西吃了,几个孩子正人手一条雪糕。
看到云影,夏星他们也没招呼,夏月老公抬了抬手,被夏月横了一眼,旋即收回。
管得住男人生活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云影轻扯嘴角,脚步未停,径直向前走。
“等会儿!”夏月在身后喊道。
云影慢慢地停住脚。夏月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道:“别找了,你女儿找不到的,让童乐也别再承包电影片头了,观众都要看吐了,没了就是没了……”
云影静静地摇了一下头,垂着眼看夏月,沉着开口:“你们夏家不是最信命吗?我女儿出生后,我婆婆的朋友也给她批命了,好着呢,最少八十岁。童家有的是钱,爱怎么花就怎么,别说拍电影,卖下电影院又如何?”说着,她靠近半步,微微低头,把声音对准夏月眼睛:“你管得着吗?”
夏月脸一僵,旋即哼笑一声,冷冷地说:“是吗?那祝你和童乐婚姻美满,可千万别离婚了。”
“那你可有所不知。”云影站直身体,略显娇俏地把手绕到身后,微微含笑的姿态清高又俏丽,连说话的语气都捏得像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今天旅游回来,结婚以来头一次分开超过二十四小时,一到家就把我拉回房间,折腾了我一个多,每当他凝视著我,一声不吭来脱我衣服的时候,我真从他身上看出了自己是块宝……”
小声地说罢,云影还笑里苦恼地叹了口气,抬手理了理头发,纤细好看的手指里间,一抹璀璨,高贵而闪耀。
夏月咬牙未得,又瞥见云影那一脖子犹如铁证一般的红紫,气得几乎咬到舌根。
云影冲夏月嫣然一笑,随即从身边走过,在众人目送下打开车门,坐进红色小跑里,潇洒地打转方向盘,扬长而去了。
留得夏家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午后的阳光,依旧照射强烈,向每一个暗处延伸。男人拿起手里的烟,又抽了一口,淡淡的烟雾萦绕在那张脸上显得深沉难辨。
明晃晃的地面上,影子动了,烟头扔进了专门放烟头的铁筒。
那个男人走在阳光里的背影,冷冽又平静。
知道妻子到底去见谁以后,童乐也理解了她为何如此反常。甚至认为力度不够,太客气了。
刚一坐回车里,手机响了。
是海康。
童乐和海康是留学时期结交的挚友,两人同校同系同住三年,后又一起转系,拍电影,回国,中间未曾分开过。
之后童乐结婚生子,而海康则在童乐婚后不久宣布当个不婚贵族,这么多年,似乎一直在守护誓言,别说婚娶,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女儿走丢后,公司交给了海康打理,童乐退居二线。海康一改以往落拓不羁,让童乐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时遇有他守住,他就是时遇背后的靠山,童乐背后的靠山。
后来,为了更好照顾家里人,童乐没有再回公司任职,只是出席重大决策会议,受聘当起本市重点大学的经济系教授。
有生之年,童乐心中最感激的人,无疑就是海康。
海康在电话里说,昨天晚上他跟道友上山顶看流星雨,今早下山后又在城郊的民俗村绕了一圈,回来路上遇上了小车祸,车开不了。
童乐旋即问道:“你没事吧?”
“就一点小伤,无妨。”海康也没有隐瞒,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你来接我吧。”
童乐把手机扔一边,旋即打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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