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地上太凉,许是我看他愣了太久,卓欧微眯着眼睛打量我,我竟然还无动于衷的样子弄得他这个病人反倒从地上爬起来摸我的额头,担忧的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你是不是有个家庭医生叫墨凌?小时候他叫墨凌风对不对?”
卓欧怔了一下,机械的点点头,眉眼间有些担忧的看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正准备回答他,门上忽然传来焦急的敲门声,爸爸有些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黎,小黎,你没事儿吧?你在里面干什么?快给爸爸开开门!”
我心想,幸亏我和卓欧不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若是正在进行中,爸爸这样敲门,兴致会全被毁个干净!
我正挣扎着要起身去开门,卓欧却先我一步将我拨到了身后,回答道:“爸,我们在商量要第二个孩子的事情,您和林阿姨回避一下......”
我一听,这不是往我脸上抹黑嘛!我这还没原谅他,他怎么能这样擅自做主给我说出这话呢?我也不肯示弱,抓着他的胳膊,使尽全力将我的胳膊从他的肩上绕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冲着房门大喊:“别听他瞎说!爸,你快去书房拿备用钥匙,房门被反锁了!爸!爸!爸?”
门外没了声音,卓欧倒开心的很,也不说话,低着头打量着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我放开他伸手就要去拧门锁,却不想一个天旋地转他便将我放倒在床,压在我的身上俯视着我,很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既视感!
“不用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的。我早就和爸爸林阿姨解释清楚了,不然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放我进来?爸爸的脾气你不知道么?恩?”他说话间,炽热的呼吸打在我的眼睛鼻间,弄得我有种窒息的错觉。
我还嘴硬,“那可是我爸!再怎么样儿也不会不管我的!”我边说边挣扎着从他身下挪开些,扯着嗓子继续喊:“爸!爸!爸,卓欧欺负我,快来救我呀!你还是不是我爸呀......”
这回,卓欧倒也不阻止我了,只是凝眉看着我,脸上带着淡笑,看着好戏,很是享受。
我喊了好久,门外也没有反应,我忽然就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憋屈的心扑通扑通的在胸腔里蹦着,卓欧猛地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睛说:“不许再哭了。”然后,我就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相比于爸爸来说,我才是个合格的破坏情趣的高手,卓欧后来毫不客气的这样为我加上了这个头衔,语气里说不出来的郁闷和辛酸。
我想想也是,哪次不是他在想方设法的哄我高兴,逗我开心,给我惊喜呢?又有哪一次,我肯放下变态的自尊心去为他踏踏实实的做一件事情呢?后来我给卓欧讲这些事情,他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盯着细柳枝做成的帽子说:“谁说的这些屁话!”
我生气叉腰瞪着他说:“我说的!”
他就笑了,一下将我环腰抱起在空中转圈,高喊着:“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
周围一阵阵的叫好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是个包袱很重的人,我喜欢别人只看到我好的一面,其他的,全数都要被我藏得严严实实才好,而卓欧,恰恰是那个把我其他东西全都看得通透的人。
那段闹别扭的时间里,我明知道他焦头烂额自身难保还争强好胜的想要护我们周全,我能坐视不管才怪了吧?
周巍找我是个很好的契机,那个时候,我几乎把他当成了萧然哥以外的第二根救命稻草,当然,他也没让我失望,带着我去看了芭比娃娃的出事地之后给了我一封信,是她当年留下来给我的,至于为什么之前没有给我,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里面的内容,不愿意让我看见不好的过往吧?至于为什么他不想让我看见,我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待问题的眼光毕竟不再如同孩提时候的那般简单。
他因为愧疚,答应了我一些事情,而我,作为回报也得答应他一些事情,很公平合理的交易,竟然让卓欧不惜冒险也要一博。
我们回到中国的第二天,卓欧就回来了,那是因为,他在美国分公司里做了件让全公司都跳脚的事情,虽然最后事情尘埃落定,美国分公司没有丝毫的损失反倒盈利翻了一倍,卓欧却还是没能保住他的职位,大家一致挽留他,萧然哥却给他了辞呈。
其实卓欧可以不走的,毕竟,他和周巍的股份几乎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但他要走,也没人能留得下来。萧然哥给他辞呈不过是想让林家对慕诗的美国分公司不再打那些让人不齿的歪主意,陈晓茹自然也明白,听说还专程拍了一件上亿的古董字画做成了仿真拼图送给萧然哥家的苏林做为赔罪礼物,小懒不肯接受,萧然哥却接得快,接完就将陈晓茹关到了门外,再不来往。对于这件事,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卓欧倒是不介意我的幸灾乐祸,有时候甚至笑着接上两句,我觉得这样才是我喜欢的样子,可我喜欢的东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小清和我一起呆了整整半年,被我带出来的坏习惯可算是不少,我不允许他改,卓欧也没有办法,好在有聪明人发明了幼儿园这样的好去处,还不到十天,小清就能坐在家里端端正正的乖乖写作业了,这是多么的让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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