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周朝已经没了,现在占据中原腹心之地的,是原本周朝的叛将赵匡胤……你们这支军队,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的话让那斥候心里狠狠一跳,随即涌出一股不悦的情绪,差点儿想跳起来狠狠煽他一巴掌。
什么叫“周朝已经没了”?
只要我们还在,只要我们的皇帝陛下还在,周朝就永远在,而且永远不会“没了”!
那斥候觉得这姓曹的都头实在是不会说话,不过看他年纪轻轻,又不像是怀着什么恶意的样子,这才决定暂时饶他一把,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只是因为自己跳的不够高,不能够跳到逞强上去!
他气咻咻地瞪了那曹煜可一眼,然后傲然挺胸回答到:
“我们是大周天子的亲军,身后的那位,就是我们周朝的少年天子,你看到了吗?”
说完他朝身后指了指,也不管那曹煜可到底有没有看见,接着继续说到:“我们陛下派我来,是想请见曹元忠将军,还望都头打开城门,容我们大军进城!”
“那可不行!”曹煜可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应道:“你们这么多人,谁知道是来请见还是来打仗的?城门不可开,不过你们若真是想见我父亲的话,可以让那位少年天子过来,我亲自带他进城去见!”
原来这曹煜可竟是曹元忠的儿子,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坐到一军都头的高位上。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却让那斥候更加鄙视了。
须知柴宗训可是堂堂大周的天子,哪怕他如今落难了,今不如昔了,可天子毕竟还是天子,代天巡狩,拥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而那曹元忠,归根到底只是个节度使,还是一个位于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根本没见过世面的小节度使!
像他这样的身份,如果柴宗训还是皇帝的时候,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大周境内的任何一个节度使,都比他位高权重!
可曹煜可身为他的儿子,却要求柴宗训放下身份,单枪匹马跟他独自进城去谒见曹元忠!
这种事若是放在以往,那就叫悖逆,是谋反,是侮辱君上,是要诛九族满门抄斩的!
只能说要么这曹煜可是太年轻,考虑问题不周全,没能想到那么多;要么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侮辱柴宗训,甚至怀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企图!
那斥候对于这样的事同样不敢擅作主张,他仔细打量了几眼那曹煜可,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悻悻然地拱了拱手,回应他到:
“且容我将这件事回禀给陛下!”
说完他策马离开了城墙,飞快地跑回远方的队伍当中。
柴宗训等人看到斥候归来,立刻迎上去问到:“怎么样,归义军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那斥候看了一眼柴宗训,犹豫了几下,期期艾艾地说到:“他们说,我们大军进城不安全,他们只允许陛下一个人进去,而且是到城内去拜见曹元忠曹将军……”
“放肆!”还没等他说完,一边的范质就已经忍不住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到:“那曹元忠好大的胆子,他怎敢如此侮辱陛下……”
“干他娘的!”
范质同样没说完,另一边的李重进也已经忍不住了,一把将腰间的长刀拔出来,气呼呼地大叫到:“归义军欺人太甚,陛下,不如我们直接攻城吧,先把沙州城给打下来,再把曹元忠那老儿的头割下来给陛下下酒!”
柴宗训嘴角微微抽搐,啼笑皆非地嘀咕到:“朕可没有拿人头来下酒的癖好……”
说完这句,他皱起了眉头,朝那斥候问到:“这句话是谁说的,是归义军的主事人吗?”
“不知道。”那斥候摇摇头道:“只知道那人姓曹,叫曹煜可,是曹元忠曹将军的儿子,好像还是归义军的马军都头。”
“曹煜可?”柴宗训拧紧眉头思索了一下,确定自己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看来在历史上,这个人应该没什么功业,所以也没有机会被记录在史册之上。
不过他毕竟是曹元忠的儿子,他的意思,很可能就代表了曹元忠的意思。
所以说,自己想要雀占鸠巢抢夺归义军的地盘这件事,原本就只是一厢情愿,归义军根本就没有想要朝他靠拢的意思?
柴宗训摇了摇头,努力想把那些消极的思想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他知道,不管归义军有没有“意思”,但这沙、瓜二州,自己是必须拿下的。
如果没有这两州之地,那自己前来西域复国的计划,就只是水中花、梦中月,如无根的浮萍,根本不可能实现!
“好吧,既然是想要朕主动进城去找他,那朕就如他所愿,亲自进城去探探他曹家的口风!”
思索良久,柴宗训最终下定决心,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相信自己如果不适当的做出一点儿冒险,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沙、瓜二州给拿下的!
但他却没想到,他这番话才刚刚说出口,周围的人就已经炸了锅!
“陛下,不可啊!”范质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焦虑地对他说到:“城内形势不明,恐怕归义军会对陛下做出什么不利之举……”
王溥也赞同到:“陛下,范相说得对,曹氏让陛下孤身犯险,摆明了就是对陛下有异心,陛下此时万万不可给他们机会……”
“陛下,末将也觉得不妥!”
与此同时李筠也凑了上来,对柴宗训拱拱手道:“那曹元忠明知我们是为了沙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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