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浓彩生生吞下一口唾沫,不理睬红妆,自己一个人收拾东西,红妆终究坐得脸红脖子粗,下了座来帮忙,红妆做起事来比外型纤柔秀丽的令浓彩麻利多了,行李转即被打了几个大包,然后出去找刘车夫的马车托运。
红妆一只小长腿才跨出半步,令浓彩喊她了:“红妆,我娘已经找好了马车夫姓刘的,定金都给了,晚上自然来,你看看天色都黑了,还是去做完饭吧。哎呀……累死了就算了,你还要饿死小姐我啊。”令浓彩捶着背仰面躺在床上,床上并没有收捡,这些都不在运输的范围。
令香嵇推了一把女儿:“不是才喝酒回来,怎么就饿了?”
“哎,光顾着喝酒听书,忘记吃饭了。”
每一次完成大单,可以令浓彩母女能收到几百至上千的银子,跑路时除了值钱的衣物,再就是令浓彩母女收藏的古画及古董了,其它一概甩掉。当然,银子悉数全归令香嵇,令江南只是令香嵇培养出来的高级的赚钱高手。
……且令浓彩这两年画技大有赶上超越其母令香嵇之势,令香嵇干脆做了甩手掌柜,只在旁边叨叨,其余的活全归令浓彩干。
令浓彩想,就是欺负也是被老母欺负,就是白干也是替老母白干,哎,谁叫她是自己的老母呢。
“听书,你又去江心楼听书了?”令香嵇板着脸,升起一层寒霜,她大概三十八九岁,着了一件水影密织金线鸾尾锦瑟长裙,面容美艳孤绝冷漠,虽然有三十八九,但是风韵犹存。看她轮廓外形,年轻时一定是倾城的美人。只是她一脸冷月孤绝之色,从她女人款的身上硬是见不到她星点温柔。
好在十六七岁的令浓彩性格爽朗活泼,多了一份男子的粗旷,少了一份女子的阴柔,成长过程似乎没被令香嵇这个女人留下什么阴影痕迹。
“江心楼的郭老板说书太好听,我一时没忍住……”
“江心楼是画廊山最大的听书楼,去那里的基本都是达人显贵,你去那里抛头露脸,不怕被人发觉了行迹!”令香嵇板着脸,寒冰玉砌。
“娘,我错了,下次不去了。”
“下次,还有下次,只怕你早被人捉了去。”
“娘,我都承认我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令浓彩想了想,道:“娘,我在江心楼听书时听人闲说,江湖上流传一幅什么大好河山图,各派疯抢,连朝廷也惊动了。”
令香嵇对女儿的话置若罔闻:“管它什么江湖不江湖,图不图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拾东西走人。”
令浓彩揉了揉走疼的腿,往床上一倒,道:“娘,我们今晚就不要走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令香嵇母女每次完成大单立马就走,还从没有过留下来过夜的旧迹,她怒道:“留下来,留下来小命玩完了再后悔去?”
令浓彩忽然神秘一笑,道:“娘,你能不能不要胆子那么小,就我令浓彩这江湖高不可攀的画技,哪里能在一时半会就露出行迹。而且,我用了画廊山香汀草的墨汁在里面,这画廊山香汀草墨迹的好处就是帮忙掩盖画技不足之处,蛊以假乱真术……”
令香嵇一怔,疑惑问:“令浓彩,你说什么,画廊山香汀草?这种灵草是画廊山传说中的一种奇草,世上只有传闻,还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你年纪小小的,学着吹什么牛皮?”
令江南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咯咯笑着:“我说你们两个少见识,什么都不知道吧。”
令香嵇十分烦躁道:“有什么话,说。”
“这香汀草是真有。”令浓彩才压低嗓子道:“我从一本叫《拾古图》里读到有一种香草,名香汀可以入到墨汁里,如果用心淬炼,提高画技,当然还有其它多效功能……所以我拿来用了用,果然好用。”
红妆问她小主子:“小姐,你画技渐长,吹牛皮的本事也跟着长啊,这香汀草,可是画廊仙山上的仙草,你又不修仙,也没有仙力,怎么就能淬炼运用?”
“我当然能淬炼运用,不过淬炼这香汀草的秘密,我不能说。反正你们相信有香汀草这件事就是,只管大模大样的大胆留下来睡觉。”
“小姐,我每天都跟着你,怎么没看见寻得香汀草?”
“红妆,你还要质疑我?”
“不敢不敢。”红妆一脸崇拜:“小姐,你真厉害,又让我狠狠崇拜你一把。”红妆不介意把自己的崇拜加高兴付诸行动:“好吧,为了祝贺小姐得到画廊山奇草香汀草,事业会更上一层楼,红妆为小姐和主母做饭去了。”
令浓彩微微吟笑对着她扔一句:“那以后淬炼香草汀的活就归你了。”
红妆图也不回:“不接仙家活。”
红妆大秀厨艺,一下做了枸杞粳米粥,桂花鱼条,红枣雪蛤汤,红烧黄鱼,清炒芦蒿,银牙鸡丝。
红妆厨艺还真好得呱呱叫,在这一点上令浓彩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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