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轩赶着马车,正慢慢地行走在这青石铺就的官道上时。
从旁边闪过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奔过来,冲着周靖轩说了一句得罪,随即就钻进了马车里。
就在那女子上车后,又闯过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指着周靖轩,用余州话问道:
“喂!你见到一个正逃窜中的臭娘们没有?”
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周靖轩摇了摇头,没说话。
“哦,原来是个哑巴!”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轻蔑地朝周靖轩翻了个白眼,随即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周靖轩掀开黑布帘子,冲着那女子道:“喂,他们走了!”
这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有着好看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
只见她冲着周靖轩微微一笑:“谢谢你了。”
周靖轩微微蹙眉:“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车?”
女子突然柳眉竖起:“喂!你这人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怎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虽然看着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可此时双手叉腰,倒有点儿泼妇的架势。
一旁的赵欣悦害怕周靖轩惹祸上身,忙打起了圆场:“夫君,人家既然有难,咱们就帮她一把,把她送回去吧?”
周靖轩还没说话,那女子突然望着赵欣悦笑道:“还是这位姑娘心肠好。”
“咦?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带着纱巾,还蒙住了眼睛?”
话落,那女子已经扯掉了赵欣悦头上的薄纱。
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赵欣悦慌张地转过头去,捂住了耳朵。
意想中的尖叫并没有想起,那女人愣怔片刻后,尴尬地把薄纱伸到赵欣悦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
“姑娘,对不起!要不要我再替你戴上?”
回过神来的周靖轩,哄劝道:“娘子,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吗?”
赵欣悦缓缓回过头来,苦涩地笑了笑:“没事!”
那女人歪着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在她眼前晃了晃,那眉结就皱得更紧了:
“喂!你怎么伤成这样?是仇家还是妾室伤的你?”
赵欣悦没做声,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就见周靖轩眸光一冷:“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女子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眼里终于闪过几分惧怕,小声嘟了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突然眼前一亮:“我这就下车就是了!”
“不行!”周靖轩凶神恶煞起来:你就这么下去了,回头不嚷嚷得满城都知道了?要是这样,我们还怎么在余州城里呆?
感受到那女子的异样,赵欣悦阻止道:“夫君,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咱们就好人做到底,送人家姑娘回去吧?”
周靖轩只好重新转过了身子。
就听那女子拉着赵欣悦,欢喜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姑娘?哼!那些凡夫俗子都称呼我为大姐,还有的称呼我为大婶!我有那么老吗?妹妹呀,还是你最懂我!”
赵欣悦听到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正待接话,就听周靖轩问道:
“这位大姐,你家住在哪里?”
那女子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气呼呼地冲着周靖轩嚷道:“魏公府!”
“魏公府?”周靖轩老实摇头:“我们刚刚踏上余州这片土地,对这里还不熟悉。”
“这俞州有几个魏公府?”那女子不高兴地白周靖轩一眼:“你们从外地来呀?”
“对呀?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赵欣悦接了话。
“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听说乔神医到了这里,我们慕名而来。”
那女子皱了皱眉头:“那乔神医性子有些古怪,而且行踪不定,恐怕你们很难请得动他。”
赵欣悦自信地答道:“我夫君会有办法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女子点点头,随即跟周靖轩指点起了路线:
“你穿过这条街,就会遇到一家春月楼。看到春月楼就往它对面茶馆的方向拐,再直往前走,会经过一座酒楼。不要停,往前走不多远,就会遇到一家戏院,戏院前面有个路口,在那里向左拐。经过一家酱肘子铺,就会看到一座大宅院,那里就是魏公府了。”
就在周靖轩几乎到达最后的忍耐极限时,那女子终于说完了路线。
周靖轩没做声,脸早已黑成了浓墨。
那女子却毫不在意,只是扭头问赵欣悦:“还未请教姑娘名姓呢?”
赵欣悦正在想着要怎样回答,就听周靖轩道:“我姓周,这是我妻子赵氏,我们平时靠做些小生意为生。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姐姐的身份呢?”
那女子倒爽快:“我叫宁笑笑,夫家姓魏,人称魏四郎。”
“宁姐姐好。”赵欣悦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在伤疤的掩映下,倒显得有几分狰狞。
周靖轩接口道:“宁姐姐,既然你是本地人,可否请宁姐姐行个方便,帮我们夫妻约约乔神医?”
宁笑笑想了想,随即点头:“看在你长得如此俊逸秀雅的份上,我帮你们这次就是了。”
“那谢谢宁姐姐了!”周靖轩急忙道谢,因为马车正经过街道,是以他并没有回头。
赵欣悦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可惜宁笑笑正望着前面,没有发现她的表情。
经过宁笑笑的指点,很快就看到了魏公府那高大的屋脊门楼。
宁笑笑一拉赵欣悦:“看咱们这么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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