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竹从小就和母亲一起在一处,叫做牛头岭的山沟沟里长大。
这里是母亲的故乡,他一开始还天真地以为:这里也是父亲的家乡。
他也从来不知道:母亲也是会武功的!
他十岁那年,家里遭了变故。
母亲不想他也掺和到江湖中间去,就把他放在一个,叫做靠城的地方,然后独自去找他的父亲。
母亲没想到:她走后不久,儿子寄身的客栈,就遭遇了变故,儿子随即流落到了街头。
那个时候,小小的石仲竹,不恨母亲,只恨那个很少见面的父亲。
再后来,他遇到了才六岁周靖轩。
周靖轩告诉他:“父亲是个坏东西,你不要去找他,他会把你像我一样关起来的!”
那个时候,石仲竹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后来又一想:周靖轩已经六岁了,却连他父亲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却比他幸运得多。
那个时候,石仲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小小的周靖轩。
后来,他们慢慢地长大。
他兢兢业业地做着身为一个忠仆的职责,用自己同样单薄的身体,为主子兼弟弟,小心翼翼地支撑着那片,属于他们的天空。
周靖轩虽然顽皮,可始终待他如同兄长。虽然顽劣,也始终没有对他颐指气使过。
再后来,石仲竹成了一名捕头。
父亲也终于通过黎天成,找了过来。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父母竟然是逍遥门的人。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隐隐猜出周靖轩的真实身世。
为了不拖累周靖轩,他选择了不告而别,可是却固执地留在了京城,默默地关注着周靖轩。
再后来,他不惜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救了几次周靖轩。
虽然还是受到了惩罚,可是他依然高兴。
因为要是当初没有周靖轩的母亲施以援手,就没有现在的石仲竹。
再后来,当知道段珊珊准备报复,周靖轩他们的时候,他简直是又急又怕的。
等他赶到的时候,赵欣悦已经被毁了容。
可是段珊珊的父亲不但是他姑父,还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
是以,他只有再负周靖轩这一次,救下了段珊珊。
他将段珊珊带回了他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沟里。
父亲已经在青丰的那场战役中战死,留下了母亲,神情总是恍恍惚惚的。
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段珊珊的情绪一直都不好,心心恋恋只有报仇两个字。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
从前段江河在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说一,除了段江河外,没人敢说二的独裁者。
如今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尘埃里,她能平静接受才怪呢!
不过,就是这样的段珊珊,也没有活多久。
那一天,她又在屋子里发脾气,正好石仲竹不在。
他母亲听到段珊珊骂自己的儿子,本就精神异常的她,气得直接上前打死了段珊珊。
等石仲竹回来后,段珊珊的尸体已经冰凉。
石仲竹只好和母亲一起,把段珊珊送回她父亲身边。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与周靖轩夫妻俩相遇。
彼时,周靖轩夫妻俩,正带着一双儿女,乘着马车游历四方。
一见到石仲竹,周靖轩就像见到常常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含笑跟他打招呼。
石仲竹也打了声招呼:“靖轩、欣悦,这么巧!”
说完,他蹲下来,看着周靖轩的一双儿女。
两个孩子已经三岁了,俱都粉嫩粉嫩的,眉清目秀,霎是可爱。
赵欣悦上前,冲着两个孩子道:“快叫石伯伯!”
“石伯伯好!”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眉眼既像周靖轩,又像赵欣悦。
面对着周靖轩,石仲竹好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只是汇成一句话:“对不起!”
周靖轩拍了拍他的肩:“逍遥门已除,要是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的话,我们还是朋友!”
石仲竹还没说话,一旁的他的母亲听到报仇两个字,指着周靖轩立时就嚷嚷起来:“报仇,报什么仇!不许你提报仇两个字!”
她惊恐不已,拉着石仲竹的手,叮嘱道:“儿呀,娘不要你报仇,只要你别再走丢了!好吗?”
石仲竹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眼里柔情似水:“娘,你放心,儿子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安抚好母亲,他转向周靖轩:“我好不容易才与父亲团聚,不到一年时间,父亲又与我天人永隔,我当然想为父亲……,”说到此,他自嘲似地一笑:“可是我打不过你呀?”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打你呀!
周靖轩闻言也笑了起来:“仲竹,你成亲了吗?”
石仲竹老实摇摇头:“没有。”
带着个疯癫母亲和一个总爱发神经的表妹,谁会嫁给他?
“仲竹,跟我回青丰吧?那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了。”
“真的吗?恭喜你,”石仲竹突然收起了笑容:“回不去了!”
是回不到从前?还是已经无脸面对,表妹曾经伤害过的人?亦或都不是。
石仲竹没有解释,周靖轩也不好过问。
只是叹息一声,随即道:“走,我请你喝酒去!”
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座还算干净的酒楼里,周靖轩和石仲竹喝了一坛酒后,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碗。
石仲竹讪讪笑道:“本想跟你喝个天昏地暗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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