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看着酒店外的街道,凌晨的街道十分冷清,人烟稀少,路灯昏黄,看的人心里空荡荡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空气有些冰凉。
可我手心里,却全部是汗。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路文良刚才说过的话,所有的一切皆因我而起。。。是不是最后也要由我去结束?
有句老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的意思很明显,等我找到我哥和母亲后,就把命送给她。
她会告知整个除鬼界,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我,那个时候,她们cǎi_huā人也就成为了除鬼界新一代的领路人。
而在找我哥和母亲的过程中,她也会帮助我,直到我最后找到他们。
看起来一切都很好,我能找到家人,她能实现自己的目的,除鬼界也能恢复如初。、
用她的话来说,反正我自己也活不长了,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烂命,去成全所有人呢?
我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始终都没有答案,她说让我考虑考虑,会一直等我的消息。
天不知不觉亮了,我披上衣服离开酒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坐进房车,回头看着车内,空荡荡的。
只有肥仔还在,但他也因为我的身体缘故,变得很虚弱。
驯兽者本就是这样,一旦自己的身体不行,那和其有联系的生灵们,也将变得极为虚弱。
它趴在沙发上,经常一动不动,像是步入年迈即将入土的老猫一样。
我听陈协说过,肥仔生前的九条命已经用完了。
这是最后剩下的灵体状态,如果灵体就这么消失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我想我应该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想办法把它送走,最好能让它投胎轮回,无论变成什么,都一定比我过得好。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着房车,四处乱走,去了很多之前和我哥一同去过的地方,但在那里,都没有看到他和母亲的影子。
直到将近四天后,卞温找到了我。
我正在路边的餐馆里,吃着老家独有的烩面,面是宽面,一手一手和出来的,汤是用羊肉熬制的浓汤,上面飘着指甲盖大小的羊肉,里面放着几片羊肉,桌子上还有醋和辣椒,搅拌在一起,味道极美。
正吃的津津有味时,一个人在对面坐下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差点一口饭噎住自己!
就见一个穿着背心和裤衩,脚上踩着人字拖,留着板寸的男人,大大咧咧坐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手里拿着瓶可乐,放到桌子上,用地道的河南话,朝老板喊了一声:“老板,来碗老式的羊肉烩面,多放点香菜。”
“中!”老板也热情的回应着。
他喝了可乐,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笑道:“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惊悚一样。”
“是有点惊悚。”我咽下嘴里的面条,喝口水缓了缓,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会穿成。。。这副模样?”
印象中的赊刀人,他们带着斗笠,一身黑衣,腰间的红巾下,暗藏多把利器,捉鬼拿人,行侠仗义不在话下。
可眼下这赊刀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便装嘛。”他笑道:“总不能天天穿成那个样子,多惹人注意。”
“你是河南人?”我听出他的口音,感觉十分亲切。
“你不也是嘛?”他笑了起来。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不可能会认出我吧?
“我没认出你来,是因为看见它了。”他指了指窝在旁边凳子上昏昏欲睡的肥仔,道:“我记得你有一只猫,看见它觉得应该是你,不过老实说,你变成这副样子,我差点没敢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发生了什么,其实回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很多,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见我沉默不语,也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一会,老板端着碗面上来了,放到桌子上,他闻了闻,一脸的满意,随后开始往里面添调料,一边道:“我听路姑娘说了,你要找我是吗?”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说着话,我把那张陌生的照片从兜里掏了出来,递过去道:“我听说,这个人曾和你一起共过事。”
他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眉头立马紧皱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我疑惑道:“这个人啊,我是认识,可你找他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他,一时间犹豫着没开口。
他看出了我在隐瞒,道:“你要是想让我帮你,就把事情说明白,这样我才好知道该怎么做,什么都不说,我就是想帮都帮不了你。”
我听他这么说,咬了咬牙便把如何发现照片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后,眉头皱起,脸色有些凝重:“我明白了,这么说,照片在是你家发现的,被放在相框背后,显然不是随意的。”
“所以我想查查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认真道:“他现在是我找到我哥和母亲的唯一线索,你一定要帮帮我。”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照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帮你是能帮,但是这个人,估计已经死了,你想找他可不好找。”
我心头颤了一下,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农守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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