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除了蜀中康门之外,这杭州的分水堂里还有这般辣手的暗器!什么‘七星断魂散’,嘿嘿!今后兄弟们上杭州办差,可真要小心些了……”南宫不语兀自言道。
“蜀中康门……七星断魂散!”徐恪闻言之后,却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恍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站起身就向后院走去,甚至于,连招呼也来不及同南宫不语打一个。
“南宫兄,小弟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便失陪了……”徐恪说了这一句话后,人已经匆匆走进了后院。
……
几乎与此同时,在长安城东北的永兴坊,孙勋府大门口。正在来往巡查的南安平司校尉杨文炳,突然向一个白衫青年大喝了一声:“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地!”
“敢问这位官爷,这孙府是出了什么事吗?”白衫青年向杨文炳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讪笑着问道。
那白衫青年身材颀长,约有七尺半,又长得奇瘦,整个人形同一根竹竿一般,正是少山门下的二弟子落羽。他与大师兄落阳,以及三位师弟在城南的“无忧居”吃过了中饭之后,便与莫秋雨匆匆道别,来到了长安城北的永兴坊。落阳率四位师弟刚刚走到孙勋府大门之旁,就见整座孙府已被青衣卫派人重重包围,大门口更是严密把守,不觉心中惊奇。落阳拉住路人打探,所有人一听“孙府”二字,便都如见了鬼魅一般匆忙逃离,竟无一人敢将实情相告。
二师弟落羽便自告奋勇前往府门口打探,这五人中也属落羽为人最是机敏,落阳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
“你是何人?因何来此?”杨文炳上下打量着落羽,斜着眼问道。
“小的是城南一个种菜的,上个月卖给这孙府八十斤白菜,这不……快到月底了,小的来他府上讨要菜钱……”落羽回道。
“哼哼!你这八十斤白菜的钱,怕是要不到了……这一家子人,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谁还管你的白菜呀!”杨文炳戏谑道。
落羽又道:“这位官爷,他孙家出了什么事啊?听说他们孙老爷可是朝廷里的一位大官啊,可怜我辛辛苦苦种了半年地,本指望着这点菜钱过冬了……”
那杨文炳却一把揪住了落羽的衣领,冷笑道:“什么城南种菜的!有你这么细皮嫩肉一个菜农么?我看你就是那钦犯孙勋的一个同党,左右与我将他抓了!”
杨文炳身边的几个卫卒便要一拥而上。落羽急忙连连摇手道:“且慢且慢!……官爷,小的家中真是种菜出身,只是家父想让我读书,将来也好考取个功名,是以小的一直在家读书,倒是未曾上过菜地……今日对不住,小的冲撞了官爷,这个……这点东西还请官爷笑纳!”
说罢,落羽急忙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个钱囊,将它交到杨文炳的手里,那钱囊里“汀哐”作响,里面还装了十几两碎银。杨文炳掂了一掂手里的钱囊,那碎银块相撞击的声音他最是耳熟。当下,他便将手一摆,笑嘻嘻说道:“小子,算你识相!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是在家里好好读书,没事莫要到处瞎逛,快滚吧!”
落羽慌忙逃了出来,找到了街边的角落中与落阳等人汇合。落阳一见落羽,便焦急地问道:“二师弟,孙师兄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落羽将手一摊,无奈道:“大师兄,孙师兄不知怎地竟成了朝廷钦犯!他合府一家老小,如今都被困在府里。我听那狗官讲,他一家人恐怕都要性命难保……这个狗官!其它的我什么都没问到,倒被他诓去了我十几两银子!”
落阳焦急道:“孙师兄好端端地一个青衣卫千户,如何竟突然成了朝廷钦犯?如若他全家人都要问罪,这孙师兄自己……怕是凶多吉少啊!当真是急煞人也!这事若叫大师伯知道,那更是了不得!”
落羽道:“大师兄莫急,不如,再让我施展轻功,悄悄飞进院内,孙师兄被抓,孙夫人总还在府里。我去问一问孙夫人,便知其中详情。”
落阳摆手道:“不可!孙府如今已然重重围困,你去太过危险!还是我去!”
落羽道:“大师兄,lùn_gōng夫我五人中属你最高,但若论轻功,你凭心而论,是你高呢,可还是我高一些呢?……还是让我去吧!”
见落阳兀自踌躇未决,他三师弟落霜、四师弟落云、五师弟落星也都纷纷说道:“大师兄,还是让二师兄去吧……”
落阳无奈之下,只得从了众人。落羽让他们四人先行到街对面的那处“永安茶楼”中等待,一个时辰后,他自会赶来与他们会合。
落羽别了四位师兄弟,他便偷偷溜到了孙府的围墙外的一个小角落中。趁着周边无人,他纵身一跃,瘦长的身子便凌空而起,翩翩然落在了院中。
孙府内院虽然也有青衣卫的人看守,但人手显然比外面稀少得多,只寥寥数人在前厅和后院间来回巡逻。落羽此前来过孙府,他依
着心中的记忆,悄悄潜行至孙府后院的主室,正要跨进室内去寻找孙夫人时,却忽听得身后的一间厢房中传来一个少年稚气的声音:
“你们这帮狗奴才!凭什么把我关在这儿!我要见我娘!娘……你在哪儿呢?”声音甚是凄切,落羽一听却甚为熟悉,依稀便是孙勋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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