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川在文庙前站定的时候,也是惊愕于眼前的冷清,尽管文庙的恢弘大气给予自己无比的震撼,却依然止不住升起一股萧条。
没有万千学子在这里熙熙攘攘,高谈阔论,没有大儒学究在此交流学说,只有一片宁静,万物静籁。
却发现在文庙之外,有人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酡红的脸色,端着酒壶,吧唧着嘴巴,哪有一份文教之人的端庄肃穆,说不出的不羁懒散。
这位外貌是中年男子白川并不认识,不过通过行为举止还是能猜测出底细。
文教三位副教主,礼圣一脉出身的施礼他见过,为人乐善好施,和自己的渊源也不浅,不仅在最早游历的时候江左相逢,在定军山一役中,施礼也露面厮杀。
把持儒家事务的齐家老祖,以及亚圣一脉出身从不管事的孟为初,很容易就区别出来。
文教副教主之一的孟为初并没有惊愕白川等人的到来,略微睁开醉熏的眼睛,看了一眼,然而对跟在白川身后的白无瑕多投去了几分关注,然后平淡无奇地说了一声。
“你来啦!”
似乎白川的到来,是顺理成章的一事理所应当的行为,此时出现在这里,没有一点惊奇。
“白川见过孟先生,先生知道学生会来?”
孟为初只是呵呵一笑,“有人要动虞先生的大道,身为人子总该出来说几句话,怎么说你小子如今也是上三境大剑仙了,拿着手里的剑,总该有些份量,有人不听,那就拿剑砍他。”
白川虽然还是第一次和孟为初接触,却也能感受到这位文教副教主为人的豁达,有种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洒脱,看似浑然不理儒家的事,实则大智若愚,把一切都看得很透。
白川微微一笑,却闻文庙内传来几声呵斥,随即传来喧闹地争吵之声,显然都是动了气,互不相让,吵得有些激烈。
孟为初仰头灌了一口,笑道:“读书人嘛,意见不同就拿出来掰扯,掰扯掰扯就能吵起来,吵了几百年几千年,总有这样那样的话吵不休,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书读得多了,事不会做,就是练了一张得势不饶人的嘴巴,唉,不如饮酒,不如醉去。”
白川似乎一下子了解了孟为初如此行为的原因,可以说对儒家如今的局面怒其不争,也有力有未逮的无奈。
“前辈,进去可方便?”
孟为初笑道:“文庙是天下读书人的文庙又不是几个老不死的文庙,只要是儒家之人,进去就进去哪有这么多讲究,就算不是儒家的人,怀着敬畏的心,瞻仰一下圣贤又如何,儒家没那么多的规矩,就是进去见着了一些厌恶的嘴脸,没得心情。”
却是这时突然灵气暴躁,文庙之内传来了几声轰然巨响,把置身事外的孟为初给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怎么就动上了手,这是要撕破脸皮了啊。跟我来。”
急匆匆地起身,就这么带着白川三人走进了儒家圣地,文庙。
在几尊儒家十圣人的功德金身之下,是一块占地极广的议事堂,平日里有圣人讲学或者是祭祀之类的,都在这里举行。
而此时,在几尊圣人的功德金身注目下,一帮身穿儒服的大老爷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施礼则是和另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怒目相视,刚才经过了一番交手,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只是身边各有几人正在劝架。
施礼却是难按捺住心头的怒气,指着那位该是齐家老祖的老人鼻子,喝骂道:“齐观澄,儒家并不是只有综圣一条文脉,而是有千百条文脉,老匹夫到底打得什么心思当真以为别人不知?一脉独大,你个老匹夫想得美。”
齐观澄则只是哼声冷笑,“施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我以权谋私了?”
“哼,到底有什么龌龊的心思,你齐观澄心里没点数?瞧瞧你给整得这些幺蛾子,怎么了,还嫌儒家现在的麻烦不够多,家底败得不够快,再让你指手画脚的,儒家就完了。”
“呵呵,儒家的麻烦是多,那是不是该有人出面去解决,怎么我老齐不出面,难道要你施礼去处理这些事还是孟老头那个酒鬼,不是老夫说你们两个,儒家的事务交到你们两个人的手上,没几年这偌大的家底立马就能给败光。”
施礼气得浑身颤抖,“我和老孟从来不对你的事指手画脚,就是希望着众人一心,一起把这难题给扛过去,怎么,你齐观澄当真就没有一点私心,这些年所作所为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综圣一脉捞好处,我可冤枉了你。”
齐观澄却是冷冷一笑,“为综圣一脉捞好处,老夫就认了又如何,如今儒家面对的这一副烂摊子到最后还是谁出面来解决,是你礼圣一脉?亚圣一脉?你们几条文脉倒是站出来几个人嘛,外面的人都说儒家无人,我看这话一点都不假。”
同样身在文庙的理圣老爷是互不相帮的,不过听到齐观澄的一番话,皱了皱眉头,“老齐,话不是这么说得,什么叫儒家没人,莫非咱们几个老不死的都进了棺材不成?”
齐观澄却是得理不饶人,嗤笑道:“理老头,如今人间唯你理学一脉文气最重,可理学一脉的学生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老夫给说出来,张复礼可还在面壁思过呢。”
理圣老爷闻言也是哑口无言,张复礼当年暗中勾结道家之人对白仁出手实乃犯了大忌讳,如今还被理圣老爷责罚去自省罪孽。
施礼却是嗤笑道:“把唐门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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