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一脚飞扬的黄沙,墨霜随着蜂吻蛇的指引来到一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方。
小蛇已经朝着某个方向游远,他在一处罕见的岩体旁蹲下目送。
他并不打算贸然跟过去。
沙面不算平整,肉眼可见的距离不远,蛇仅在须臾间就消失不见。
他只得开启那个尚不成熟的心眼去感知它的方位。
一丈距离的地方,蛇从什么空隙钻到沙土里去了。地下应该有个空间,它还在一路前行。
墨霜睁开眼,皱着眉看了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这里应该属于十六洲内都台州的某处。
按道理说,这十六洲内应该都是土壤肥厚水源充足的地方。怎的脚下这一块却是一堆沙土?
墨霜虽有疑惑,但想想可能是人为或者天灾造成大规模的草场失火又不巧常年干旱导致草籽花种根部尽数坏死,这才成了绿洲上的一片荒漠。
这事儿不是他该操心的,因此也就是疑惑一二之后就没再去深究。
没有什么所谓的阴凉处,当头烈日也逐渐让他强壮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从汇芸囊里取出水袋只小酌一口。一路飞过来,这块荒漠还真是没什么水源可言。
白昼无话。渐渐到晚上他才起身行动。为避免周遭有人,临近缝隙口时又把自己埋在沙堆里静观周围环境。
不明的气流波动他没感觉到,但到第二天的时候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居然看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提着一篮子东西往这边走。随之而行的还有两人。
“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送的,那下面不是有吃的吗?”
“没人跟着吧?”
“这地方没法跟,一眼就看过去了。”
“这天气也太热了!那下面又臭。啧,什么时间能给我也换份差事就好了。”
“你还想要什么差事?去筛砂还是去矿山那边?咱们这档次的又能干什么?”
“照你这么说我后悔了,当初就应该答应去矿场那边。就坐着凉快,等工人收工清点东西就成。每个星期运来的鸡鸭鱼肉全叩在自己这里。
你说我当时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谁知道?这不是听说每天送一顿饭就有四百铜扣?”
“嘿!这一顿饭送的,够你从白天走到黑夜。”
“我如果知道是这样,那打死我都不来!不过你也别看矿山那边油水大。
听说任务完不成重的得掉脑袋!指不定你那些物资得去供着招来的工人。”
……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一人用器具定了方位刨开沙土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要开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是眼前一花,铺天盖地的滚烫黄沙冲到自己脸上敷入眼中。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双眼在地上打起滚来。其他几个也是猛的一惊纷纷防备。
但他们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地下冒出之后便不见踪影,而几乎是同伴倒下的同一时刻,后脖子被猛的重击,只听“咔咔”一声又是一个倒地。
那一听就是脖子直接被打断了!
“别动!”
剩余的那个汗流如注,不知是热的还是给吓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如言而事。
“把门打开,你先进去!”
说话人的声音很低也很冷,他打了个哆嗦。
手上接到钥匙,但是他蹲下去努力的试了半天门不但没开钥匙倒是拔不出来了。
“耍花样?!”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把钥匙……这把钥匙只有他知道怎么用啊!我实在是不会啊!”
“他”自然指的是那个之前开门的人,可那个人现在正经神志不清的躺在沙地上。他还能不能开门实在不好说。
墨霜另一只手提起那人时,那人已经如同一滩烂泥。
他大为懊恼,看来对付这些弱不禁风的人,自己下手是重了。
此事已无法。
当下墨霜又想了个招数,令那人把门廓给画出来,然后又蒙了那人眼睛后,再以手成爪,全身筋肉一个暴起,硬生生将门给分开人宽的缝。
然后再把那人推下去当个探路的。
墨霜一边压着那人走一边问:“什么时候来?有几班人?”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来送吃食的。”
“那你们送几趟?”
“就一趟。”
“从哪里来?”
“这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
墨霜按在那人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疼得那人差点没跪下去。
“我真真的不知道啊!我们走了四个时辰的路才到这儿,就为了送一顿饭。这里到处都一样,没个标识,只有带头的那个认得。我不认得啊!”
“谁是带头的?”
“就是,就是脖子被您扭断的那个……”
“……”
“真的,不骗您。就是他。”
“那你擅长什么?”
这跟无锋安排跟踪监视他的人挺像,一样一个五花八门的都有,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我……”那人顿了顿“我是送饭的。”
说罢,他把手里头的食篮提了提,表示自己没撒谎。
墨霜眼睛微眯:“带路!”
“哦,好好好,我带路,带路。”
地宫一下,周围情景不过一般,多是粗鄙的修凿没有任何可看点。
扯掉那人眼上的布,由他带着一路左转右拐。恶臭的气味越发浓郁,黑暗中一双如深渊的夜眼亮在那人背后十分瘆人。
“你如果敢回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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