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闲堂也是快乐融融,张昭在不在都是语声不断,一大半的话都出自盛金之口,每逢他被别人适时讽刺,都能引发一阵笑声。
张昭脑中金字不知不觉中够了九个,正好是安魂经文的第一句。这九个金字联为一体,聚则同聚,散则同散。他不用再闭眼凝神,只需心念一动,金光就可以在脑中形成身周三尺范围的境物。
这天早上在后厨刚刚完工,祝亮却叫住他:“张昭,昨晚古长老托送饭的人给你捎了话,这段日子他有事出门,你不用去学刀了。”
张昭应了一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却想起个事儿来:“胖师傅,后厨有没有什么盛东西的器具,我那儿肉太多,放不开了。”
这些日子老沙每天都多送十头八头牲畜,张昭存了不少干肉。只是他每天忙个不停,实在没时间处理,一听今天不用学刀,才想起这些杂事儿。
胖师傅想了想:“咱们这后边扔着不少换下去的东西,你爱用什么自个儿拿。”
张昭答应一声,上山送了饭菜就急急忙忙赶回来,胖师傅让祝亮带他去了后面空地。
灵逍后厨这片地方可不比张昭山上那个小院,一片树林前数百丈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后厨这些年丢弃换置的东西。张昭东看看西看看,觉得这个也能用那个也不错,一时间花了眼。
他看到在这一大片乱七八糟的破烂橱柜中间,错落间杂着好多大缸,这些缸与他胸口差不多高,粗有两抱,缸表瓷面虽然有些细小开缝,却没有碎裂。
张昭没来灵逍之前,特别羡慕镇上油铺里摆着的几口大缸,眼前这些比那油缸还要粗上一倍,他上前看了看十分满意。
“就要这缸了。”张昭从后厨取了几条粗索,结成绳扣绕紧缸身,蹲下身子伸手在胸前拉紧,缓缓站起把一口大缸背了起来。
祝亮看他晃晃悠悠有些不放心,想多叫几个人来帮忙,张昭大声说:“没事,祝师兄,你回去忙吧,我自个儿背就行。”说完快步离开。
张昭背着缸到了小院内,把大缸放下想了想又跑回后厨:“胖师傅,那些旧缸我能不能多拿几口?”
“你爱拿多少拿多少,只要你不嫌累,都背上去也行。”胖师傅想都没想答了一句。
“我知道了。”张昭高兴的跑向后面。又选了一口缸背上去。然后他就一趟趟的来回背起来。只要不是缸身裂开无法再用的,他都一口口从那堆破烂中翻捡出来背走。
过了正午,胖师傅正坐在灶台上休息,一名后厨弟子笑着过来:“胖师傅,张昭还在那背缸呢。”
胖师傅随口答道:“你不用管他,他爱怎么折腾都行。”说完他觉得有些不对,歪着头算了算时间,从早上到现在都过去半天了,就算是十口缸也早该背完了。
胖师傅走出后厨,看见那些堆积的弃物被推在一旁,这片空地上原有的几十口大缸已经寥寥无几。
他正在东张西望,身后张昭拖着绳索又跑了过来,到了一口大缸前查看一下没什么破损,搭上绳索背了就走。路过他身边时还冲他笑了笑。
“这小子在山下是穷疯了吧。这么多破缸,他还真都背走了?”看着张昭轻松的背影,胖师傅不禁摇头叹息。
张昭来回背着大缸上山之时,灵逍峰百里外的一条大道上,十几个穿着土布衣衫的人正在忽匆匆赶路。领头一个老者白白胖胖眼睛不大,不时用手中的毛巾擦着头上汗水,他不时用手摸向怀里,好象掂记着里面的什么东西。
转过一个弯道,白胖老者猛然发现道中间站着几名红衣大汉。领头一个身材魁梧,披着软甲,颌下胡子黑中夹白乱糟糟的,脸上东一条西一道尽是伤痕,手中提着一杆长把砍刀,瞪着一双牛眼凶狠的看着这边。
“蒋泰,你急急忙忙是要到哪里去啊?”红衣人把砍刀支在地上,带着调笑的神情望向白胖老者:“我在这等了你一天一夜,你还想活着回到灵逍?”
白胖老者被人叫出姓名,连忙打量着对面红衣人,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你是孙虎?”
红衣人孙虎哈哈大笑:“还行,看来你没忘了我,我脸上这些伤痕里还有几处是你留下的吧。”
蒋泰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孙虎啊,当年的事儿你也不能怪我。何况你和你爹都活着下山了,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拦路打劫?”
孙虎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不怪你?要不是你,我们能败得那么惨吗?如果你不反水谁胜谁败还说不定。那天在灵逍大殿前,你也没少看着我的脸笑。今天算你命苦,一会儿虎爷把你下符的那双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剁下来。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蒋泰立即收了笑脸:“孙虎,大家毕竟同门一场,凡事还是留些余地,不要做得太绝吧。”
“我不做绝,我要杀绝你们这些人,这些年我左等右等,总是杀些不上台盘的小角色。今天还算不错,虎爷的钱没白花,等到了你这条大鱼。”孙虎面色狰狞:“你就等着还债吧。”
孙虎一抬手,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刀身上光华闪动。“蒋泰,虎爷也入了上三境,你受死吧。”
随着他举刀这个动作,周围杀声四起,近百红衣匪跳出树林,把蒋泰这一行人围在当中。这些人身上都披着软甲,手执刀剑弓弩,修为看上去都不弱。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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