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颜所在的院子出来,沈梦知就明显的察觉到静女沉默了许多,她以为这沉默的原因是青颜,也乐得静女沉默。
出于私心,她并不希望静女喜欢青颜,不管是哪一种喜欢。
青颜那副皮囊就足以将人迷得晕头转向,何况火眼金睛,能将人看透,说话时候也高深莫测,真真假假的混在一块儿,很难辨别他的用心,像静女那样单纯的,莫说是被青颜耍得团团转,就算被青颜卖了还会帮着青颜数钱。
离远点也好,沈梦知心想,隔得越远越好。
但第二天早上,沈梦知就头疼的发现,她错了,让静女的不高兴的对象,不是青颜,而是沈君知。
她就不明白了,静女对沈君知,那是源自内心的尊重和维护,这么多年以来,有什么事情来了,二话不说就要护着沈君知,不过过了一个晚上,她让给沈君知送东西过去,静女竟然犹豫了。说不去是不敢的,但也磨磨蹭蹭好久才过去。
昨夜她出去客房,和李嬷嬷在院子里也就站了片刻的功夫,也就几句话的时间,青颜那张破嘴,到底又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呦!沈姑娘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揶揄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梦知淡然的将自己游离在外的思绪拉回。
她看着拾级而上的青颜,眉眼不动,正了正懒懒倚靠在窗框上的身子。
青颜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得那么粲然,仿佛又有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
沈梦知隐约猜到青颜在高兴什么,静女刚出去不久,两人八成是撞上了。
要说青颜的肚量,她不敢恭维。却也懒得询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只会越发激怒青颜,拼了命的找沈君知的不自在。
青颜笑呵呵的走到窗外站定,也学着沈梦知方才慵懒的样子,斜斜的倚靠着床框,问,“沈姑娘,可别是将我昨夜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沈梦知睨他一眼。倒不是为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实在是他说话时候用的那些个字眼让人心生不快。
她离开客房的时候,天都没黑,怎么就成了夜?
青颜何等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了沈梦知不高兴,装作无辜的问,“我说错话了?”
一手掩嘴,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梦知不答话,许是觉得两人隔窗说话不妥,迈步往外走,哪知青颜的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伸到了她手臂上,不顾她冷下来的眉眼,还拽着她往他那边靠了靠。
沈梦知面色不改,看向青颜的眸子完全冷了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沈梦知说。
“在大夫眼里,从来不分男女,男的女的还不就是那回事儿,没什么好分别的……”
青颜能说会道,最会胡说八道,本想贫上几句的,看看沈梦知看似平静实则很不平静的眸子,聪明的闭了嘴,顺势把手松开了,还掏出一张明显是女子之物的手帕擦了擦手。
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看上去还有几分模样。
“本来是决定了的,我吃了那么大的亏,所有事情都按照我的安排来做,不过,今儿个早上醒来我就改了主意,既然事情都是要做的,哪个在前哪个在后没多大差别,就问一问,沈姑娘是想先入我墨香坊赚足了银两,还是想先让我将脸上的伤疤治好?沈姑娘别这么看我……也别不看我……好吧,我明说了,就是看在沈姑娘深夜为我送点心的份儿上,我才问上一问的。”
青颜话多,沈梦知早有感触,这会儿也不想去在意青颜东拉西扯和她说这么多,也没工夫去在意青颜话中惹人遐想的深夜的二字,她仔细的琢磨着青颜扔给她的选择。
她选择治脸。脸上的疤痕早一天祛除,青颜早一天离开沈府,和沈府明里的关系早一天断开……她的脸好了,也许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她的处境好了,沈家也会跟着好了……这些结果,也许是用再多的银两都换不回来的。
可是,如果她选择了治脸,青颜绝对会切了她在墨香坊的路,狠狠地,不留余地。若是不知道便罢了,谁让她如今已经很清楚,墨香坊是摇钱树,是深不见底的金库,她所缺的,所要面对的,只要进了墨香坊,一切都会有,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沈府这个烂摊子,程氏给她惹下的烂摊子,已经容不得她高瞻远瞩。走一步看一步,这是当前最好的办法。
“神医既然已经做好了安排,不论怎样,我都听神医的。”
沈梦知没有说她选择如何,而是说青颜想如何就如何,这等于没有说,奈何青颜就吃这套,整张脸都洋溢着笑容,心情一下子大好了。
“待会儿我在你院子里待着,你自己去墨香坊,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后雨就行,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梦知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初晴端着个木匣子来了。
木匣子的上层放着针包,还有几块香料,下层是一套男装,月牙白的长袍,玄色的长靴,看那尺寸与款式,像是专门为沈梦知准备的。
青颜瞥初晴一眼,初晴立马说道,“沈姑娘,我伺候您换上。”
沈梦知看着青颜。
当时说的可是,除了他们两人,旁人都不能告诉,照现在这情形,说初晴与后雨不知道,她第一个就不信。
青颜扯了扯嘴角,似是冷嗤,“这能算我食言?我要是不跟他们说,谁伺候你?再说了,他们都是我最为亲近的人,我信得,他们也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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