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我妈在哪?”我扶着墙,走进家门,回想每次满脸微笑的母亲拿好拖鞋的样子,却在昨天!而今,物是人非!我的泪水像一帘瀑布,喷涌而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要见妈,见妈!”舅舅见我有些激动,安抚我说:“孩子,你妈一定不想让你见,因为她都,都不全乎了!就留个全影吧!”舅舅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从卧室走出一个人来,我并没有抬头,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继父,他满脸胡髭,不修边幅,是养母在车队认识的同事,前几年一直缠着养母,结婚后却又喝赌成性,一改常态。难道所有的男人都会伪装?我抬起头,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像一座黑暗中的雕像。
“闺女,车是我的出租车,出了事,赔款就是我的!你,一分都没有。这是一万块钱,你要读书,当我给你的贺礼。以后酒就不用买了,你也不亲近我,也更不认我这个爹。咱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各走一边吧!”他穿得母亲新做的绒布拖鞋,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怀念陪伴了他七年的女人,养母对他百依百顺,其实是为了不让继父为难我。
“你个杀人犯,经常让我妈开出租一天一夜不休息!自己去赌博,喝烂酒!”我站了起来,把钱摔在他的脸上,我全身发抖,像一只沉睡已久却被突然唤醒的狮子,朝着这个僵尸一样的人怒吼道!
“是你妈没命挣钱,我要租给别人,可她不肯啊!她,哼,还不是为了你!你上大学,哪来的钱?瞧她整天的打扮,十足的一个农村大妈!这是我家,你给我滚!”继父脑门上的青筋几乎要爆裂。
我冷笑道:“你是个男人吗?你出过几次车?钱,你挣得钱哪去了?不还是赌掉了!反正我们娘俩没用过你一分钱!是我妈养你这些年,而你,赌输了就打我妈!”
弟弟刘子恒从卧室跑出来,抱着我大哭道:“姐姐,别跟爸爸吵,一会他喝酒会打我们。姐,你要走吗?我不要你走,好姐姐!我不要你走!”
在一边一直握紧拳头的舅舅吼道:“你这个混蛋,别以为陈家没人了!”舅舅抡起拳头要打,继父往后退,满脸的恐惧。高大的继父虽然看上去有几分健壮,可血液里常年掺合着酒精,其实,他是个废人。
站在一边保持沉默的韩东拉开舅舅道:“阿舅,我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找律师解决吧!”韩东处理问题沉稳,有把握。
舅舅收起即将抡起的拳头,一只手松开了继父的衣领,衣领上的纽扣啪嗒一声掉下一粒,滚到了橱柜下面。我搂着弟弟,继父一把抢了过去,吓得子恒一阵大哭。
我离开了那个家,我有不舍,因为弟弟的单纯以及对我的信任与依赖,虽然弟弟并不是养母亲生,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到我家去吧?孩子!阿舅是你的亲人!”舅舅的眼泪哗哗地流着,他的真诚并没让我改变主意。快四十的舅舅才娶了妻子,我不想打乱他们的生活。
“阿舅,我就要去瑞士了,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我哽咽着说。
“傻孩子,就是在那里生活,也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好好干,你妈就等着你毕业,让你为她扬眉吐气,可就是没看到了。哎!我可怜的姐姐。”舅舅又开始掉下眼泪。他的眼睛肿得像桃子。
这些年,养母没少接济舅舅。舅舅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吃药。一直为一家公司做财务,能娶到媳妇和我母亲有很大关系。结婚后,舅舅的身体却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阿舅,等我开家公司,让你给我管账去。”舅舅被我的话哄得笑起来,我们的神经因为他的笑声也松弛了许多。
“晓,我们走吧!明天还有毕业典礼。这几天很多琐事的事要处理。”我瞪了他一眼,提醒他“晓”字用在我们之间有多尴尬。
“韩东,舅就这一个外甥女,如果你要是欺负他,我可不饶你!”舅舅说话间,拍着韩东的胸脯,又说道:“就你这体格,晓晓跟着你我也放心!”
路面的潮气蒸腾着,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腥味,夹杂着凉风裹住了我的呼吸。韩东拿出那件绿格子衬衫,穿在我的身上。
我裹紧了衣服,上了车道:“韩东,官司就别打了,当初母亲生病,如果没有他,或许也没有我的今天。那钱就当给子恒了。”
“给他等于打了个水漂,这里有你的钱,拿回来,就是不花,以后可以给子恒上学用。明天我通知律师办这件事。”韩东一直讨厌我的与世无争。他告诫我与世无争到头来会一无所有。
我沉默了片刻,“对!子恒不能毁在这个酒鬼的手上。韩东,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谢谢。因为在几个小时之前我的内心充满了恨。而现在突然有一股力量拉扯着我,并让我感到世间的恨可以暂时忘记。
某个事件会让彼此的感情像过山车一样,而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像一个哥哥,或许我觉得哥哥比恋人更适合于我们之间。也许我的身世让我过于孤独的缘故。
送走了母亲,离别了校园,结束了三年的感情,我撕掉了去瑞士蓝本大学的通知书。
如曼所愿,我接到万思dna鉴定所入职的通知书。现在,我很兴奋,比接到蓝本大学的通知书还要兴奋。读博是母亲的愿望,我或许让母亲失望。
我需要疗伤,我不知道每天面对韩东会是什么样子,是怨妇,还是小三,我的决定让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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