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没有接话,而是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件。
是学员档案。
何善随手往下翻了几页,直到页面上出现宿弱棘的名字才捏起纸张的一角。
撕拉——!!!
何善将撕下的纸张随意扔到地上,语调依旧悠悠仿佛只是平时谈论“今天吃什么”一般轻易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
“你错了,无论是把罗耀调离二班,还是将你除名,我都不需要任何证据。明天,你就走。”
那页纸轻飘飘的,在空中荡了几下,又好像承载着什么,重重地,就连它落到地上的声音都那么震耳发聩。
宿弱棘怔怔地看着那飘然落地的纸张,这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也空了。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啊,何善难道不怕我把他故意针对罗耀的事情说出去吗?
这样他还怎么做到公正,怎么管理那么多学生?
脸面都不要了吗!
不!
不对!!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如果没了军训考核成绩,自己就毕不了业。
毕不了业,自己还怎么去追逐那个人?!
他那么优秀,自己还怎么配得上他!!!
想到这里,宿弱棘的脸霎那间变得惨白,血色尽失。
“我这里容不下会在背后给人捅刀子的学员。”
何善严肃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宿弱棘却觉得脑子仿佛忽然被倒进了一碗浆糊,何善的一字一词她都懂,却就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宿弱棘急得一遍遍地想,额上直冒冷汗,就连何善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等她终于艰难地理解了何善的话时,宿弱棘只觉得脸上微凉,木然地抬起沉重得仿佛被灌了铅一般的腿向外走去。
……
弱棘?
弱棘!?
“弱棘!!!”
宿弱棘的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她的眼神渐渐聚焦,待看清楚眼前呼唤自己的人是姐姐时,宿弱棘心口抽疼,连忙揪住胸口,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眼泪汹涌而出。
宿宝未彻底被这情况给吓住了,忙抱住她拍着背柔声安抚,“别哭,别哭啊,怎么了?乖,乖,不怕啊不怕,姐姐在呢。”
“我,嗝~,我,嗝~,我被……”
宿弱棘急着想要和姐姐解释,却总是在不停地打哭嗝,宿宝未察觉到她的难受,便一直给她拍背顺气,没再催她,“别急,慢慢说,不急哦~”
就这样一直安抚了一段时间,等到弱棘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宿宝未才开始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彭莹莹她们?”
宿弱棘摇着头,有姐姐在,宿弱棘还在不停掉眼泪,但情绪却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我被何善从军训除名了。”
???
宿宝未微微皱眉,“为什么把你除名?你从头到尾说,尽量说详细点。”
宿弱棘便一顿一顿地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解释完后,一边抬着手臂抹眼泪一边道,“姐,我毕不了业,以后就考不上之志报考的学校了,我要怎么办呀……”
“等等,停。”宿宝未低头沉吟,从弱棘的叙述里,有个点,有些奇怪……
宿宝未开口道,“你先别着急,我理一下思绪——你是说何善因为觉得你故意设计同学所以要把你除名,撕了你的学员档案扔在地上?”
宿弱棘点点头。
那事情就真的难办了,宿宝未抿了抿唇,“完全撕碎了?”
宿弱棘不解地看向自家姐姐,“没有撕碎,一整张扯下来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她都是要被除名了。
宿弱棘想。
宿宝未光是看弱棘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宿宝未一扶额,然后狠狠点了点宿弱棘的额头。
“我说你平时不是也挺聪明的吗?”宿宝未恨铁不成钢,“你个傻丫头,他唬你一下你就信了?!”
“什,什么?”
宿弱棘直接懵住了,一颗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可怜兮兮的。
宿宝未冷笑一声,“呵,小傻瓜,除一中外,我们二中的学生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再不然就是成绩拔尖,而且拔的还是全省的尖,我们的学员档案是那么好说扔就扔的吗?”
“公民法我看你是白读了,高等学院的学生档案一律属于二级保密档案,只要你还是二中的学生一天,这个等级的文件若是意外流失,就能让何善这个保管者被上级记上一次大过。”
“走,我带你找回场子去。”
宿弱棘眨巴着眼,也顾不得哭了,胡乱扯着袖子一抹脸连忙跟在姐姐身后。
宿弱棘带着宿宝未去而复返,再次找到那间办公室时,却发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们捡起地上的纸张,一手拿着胶布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捣鼓着什么。
似听到有人前来,高大的身影漫不经心地回头,却在看到宿家两姐妹时猛地僵住了身体。
这当然就是她们“变态”的总教官何善了。
而这一回头,宝未弱棘两人自然也就看到了何善手上正拿着的玩意儿。
“学员档案”四个大字是没跑了!
何善是满脸没想到宿弱棘居然会去而复返的懵逼,宿弱棘倒吸一口凉气惊愤地瞪大眼,宿宝未则是控制不住地抽了抽眼角。
场面一时间极为尴尬。
装b一时爽,揭穿火葬场。
宿宝未脑阔疼:为什么?!我会遇上如此沙雕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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