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给永业田二百亩,城中断粮的人口户籍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虽然五口自己家才一石麦子一百二十斤,撑到秋收一百五十天,一人一天才几两的粮食,可总比饿死要强吧!
当天中午,太守府就直接忙成狗了!十个太原王氏跟来的士子一人一张桌子,提笔运墨急促的录入着新的户籍,来的人太多了,一个个忙碌的满头大汗,现在他们是感谢王厚改良的简体字和毛笔纸张了,这工作量,要是之前的刀笔刻竹简,他们都得吐血了。
不过这善政中,还是夹杂着些王厚的小聪明。
“官爷!老朽乃是泽野张氏的族长,老朽一共有口一百二十七口,请您上籍,能不能把我们的永业田分在泽野!”
“那本官没法保证!府君正在城外重新丈量田土,分到哪儿是哪儿!划分到野泽估计还得半个月,要不你们先出去,再等等?”
这年头士人和庶民还是有着极大的鸿沟的,满是高傲,跟着王厚来的年轻士子王杰不耐烦的哼哼着,听的弯腰鞠躬的瘦老头悲催的一哆嗦,等半个月?万一粮食分完了呢?他赶忙又是一弯腰一摆手。
“官爷!小老儿全族服从分配,您说分那儿就分那儿!”
“成,把人交上来一个一个的录入姓名特征,录完了就可以去后院领取两石的粮食,记着,不得喧哗,不点到不得上前,否则本官把你们全打出去!”
没第一时间出去,老头子反而是无比惊愕的惊叫起来:“官爷,小老儿全族上下一百二十几口人,才两石粮食,实在不够春耕啊!”
“你耳朵瞎了吗?没听门口王轩大人宣讲的命令,五口之家到十口之家一石,十口以上一律只有两石!再讨价还价本官把你打出去!”
“大人稍等片刻,容小老儿与族人商量一下!”
吓得脑门直冒汗,不过实在两石接受不了,这老头子还是颤巍巍的出了去,对此王厚似乎特意吩咐过,王杰倒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都说农民的狡猾,不到十分钟,这泽野张老头又是颤颤巍巍的回了来,不过这次又是领进来了足足十来个四十到六十税的干巴汉子。
“大人,我等是的泽野张氏十一家,请大人为吾等录入新户籍!”
这么两石粮食,就把一个大家族拆成了十一家,而且还是这个村一户那个村一户,出了门,张老头和那些各房的亲戚们一个个无不是愁眉苦脸,虽然族人挑着粮食兴高采烈,可十几个族老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尤其是张老头,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祖宗堂口在泽野分给了别人,各房还被分离了开,以后如何祭祀啊!老朽死了如何下地见祖宗啊!”
“张老头,你就不错了,我们高村李家五百多族人被分出来了四十多户,最远的都分到了白马!更难聚在一起祭祀了!”
没等张老头叹完气,那一头也是刚从太守府出来,担着粮食的李老头也是摇头晃脑叹气的一拍他的肩膀。
以前他们两个宗族村子连在一起,春耕时候没少为了争抢水源或者争夺田界宗族协斗,甚至双方都打死了对方的族人,平时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倒好,成同病相怜了。
…………
其实治理地方并不难,而且王厚也没照搬什么后世人民戴表大会那样高级制度,就是魏晋隋唐的均田制加租庸调制,只要是恢复地方地方秩序,恢复地方生产即可,可难也是难在这恢复生产,现在天下纷乱群雄割据人心浮躁,就算曹操也是只能竭尽全力的征收粮食维持军队,像王厚这样拿出军粮反哺民众,重新鼓励生产的,还是头一号。
六百多年前,商鞅变法时候,曾一度在秦国遭遇到宗族协斗的难题,一年春因为协斗死的足足有一两万人,甚至比发兵攻魏死伤都多了,商鞅是采用的严刑酷法,把胆敢协斗的宗族族老壮丁全部处刑斩首,也是杀了几万人,这才震慑住了各宗族,可这头,王厚用两石粮食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一个个大宗族被切割的东一块西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村子再因为争水源协斗?对面不是你二大爷就是你三大妈,还打的起来吗?
另一个难题,田地的来源,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在东汉和帝时候,地处华中平原,地形平坦土地肥沃的濮阳曾经有三十七万人口,八万余户,可是历经了黄巾之乱,曹操和吕布的残酷争夺战,这几天就算是城外的流民还有本地土民也涌进城来,也不过一万三四千户,五万出头的人口。
现在不是人多地少,而是地广人稀!随便划拉划拉,黄河沿岸王厚居然发现自己有足足几十万亩荒田可供分配,仅仅濮阳被曹操满门诛杀的田氏,张氏就腾出了二十七万亩的田地。
这么一算来,还是曹总打土豪,他王厚分田地,闹起了汉末革命来了!
城外,王厚又是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他在村口荒田边缘找了个地势高点的地方绘图,他的那些弟子,小不点们则是拿测量用的绳子,一亩地一亩地的重新丈量划分田界,最后汇总到王厚这儿,他把大体的地形图绘制出来,到时候田字格那样几等分几等分的绘制出来,记录下数据,一块田册就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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