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未作答。
“还很喜欢巴赫。”他又说。
“我跟巴赫不熟,偶尔听过几次而已。”
“是吗?我跟莫扎特也不熟,没见过面。”
在疗养院那么久,我头一次笑了出来。
“你希望看见我跳河还是跳楼?”
“没有。好久没见,找点话题而已……”
正要翻页的手指停住,我冷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跳了,记得帮我向主祈求,让他宽恕我。”
“说什么晦气的话。”
我严肃的脸忽然的展开笑容,告诉他:“跟你开玩笑呢。”
胡先生走后不久,布鲁克斯过来看我。我们许久未见,坐在餐厅的木桌上吃饭。
“没想到这里还有饺子。”他笑,咬了一口,嘴角沾满汤汁,“味道跟你做的差不多。”
我拉起嘴角微笑,“很少有,您赶上了。”
“那真是我的幸运!”
布鲁克斯笑的很开心,吃了足足三十个水饺,饭后他肚子胀的难受,我们就在外面的花坛旁走路散步。新泽西州的黄昏是金色的,不像纽约那样流光溢彩,有一种朴质的美感。
来这儿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跟我寒暄了几句,问我习不习惯,我说还好。
“布鲁克斯先生,我想回去了,在这里越久,我越质疑自己。”
布鲁克斯沉默了片刻,我们转了两圈,走进花坛中心的一个小亭子,他边坐下边说:“来见你之前,我去找史密斯喝了杯咖啡,他说你不愿意跟他聊天。”
“我...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低头,眼眶很快就红了。
我不愿意将自己在外人面前剥光,精神上的裸露跟身体上的暴露同样让人感受到被凌辱,不是吗?
“您要是不想管我,那......”
“hua。”
布鲁克斯立即打断了我,让我无法再往下说。
“你愿意来这里,我相信你心里是渴望被保护被治愈的。请相信史密斯,也相信你自己。”
我使劲的点头,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
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而秋天又太萧条,只有春天,是唯一充满希望的季节。小时候我们学习课文,课本里的人总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春回大地、冰雪融化的时候。
我也可以像自然一样,回归大地,融化自己的冷漠,重生变成一个新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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