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玄宗,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洛行一照例起了早床,提了剑就打算去青云峰上练剑。结果刚一出院门,就听见旁边传来了木门的咯吱声。
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白稚抱着一大摞册子,正从院子里出来。
“闻灵!”洛行一好笑的看着女孩跌跌撞撞的步伐。“你这是要上哪里去?”
“师兄好。”白稚停下脚步。“昨天宗主让我把心法的后半部分誊抄出来,这会儿正好给他送去。”
“他又让你誊抄心法了?”洛行一眉头皱眉:“我明明同他说过,这个东西是师叔传给你和闻明的,和整个宗派无关……抄本不用送过去了,我再同他说说。”
洛行一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剑,打算帮着白稚把抄本放回去,却没想到白稚侧身躲过。
“我昨天同闻师妹比试,说好了我要是输了就得把心法誊抄出来。我不能出尔反尔。”白稚把怀里的册子往上掂了掂。
“你输了?不会吧!”洛行一惊诧。作为太玄宗的大师兄,他自然是对门派上上下下的弟子都了如指掌,更别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闻灵。听到这儿,洛行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默了会儿,洛行一提起身旁的佩剑,对白稚道“你先去送抄本,师兄一会儿再来找你。”
白稚平静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洛行一快步向西边走去。
洛行一是原主记忆里对她最为温和的一个人了。从发现抄本时,就一直为原主说话。甚至在最后原主入魔的时候,他还恳请白玉尊者对原主手下留情。
最有意思的是,根据原主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可以看出,洛行一对原主并没有那些涟漪的女儿情愫。他愿意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心中的刚正不阿无法让他对这场巨大的“道德绑架”视而不见。
因为知道洛行一是这么一个人,所以白稚才故意卡着点与他偶遇,再恰好的让不在场的他对昨天的事产生疑惑。借由他的手来揭开下毒的事件,才会让更多的人信服。
白稚整理了一下由于抱书而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袍,继续向着老宗主的院落走去。
老宗主其实年纪不大,只不过因为功法的原因,年纪轻轻就两鬓斑白。为了调养这种情况,老宗主在自己的院落里设下了各种各样的法阵,用以延缓功法带来的衰老。
也因为这诸多阵法的缘故,白稚刚进入院子,老宗主的声音就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什么人?”
“晚辈闻灵,按照规矩,前来奉送心法后半部分的抄本。”白稚静静的跪在屋门前,伸手举起那高高的一摞抄本。
“你这孩子,这么多抄本,可累坏了吧。”白稚话音刚落,老宗主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是一惯的慈爱,他快走几步将闻灵扶起。
白稚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对着老宗主拱了拱手,平静的说:“输了就是输了,拖再久东西也是要给您的。”
老宗主顿时眉开眼笑:“你这孩子,这才机灵了些。”正说着,他背后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老宗主侧身,笑:“您来的正好,这就是太玄宗这次打算派去交流的弟子。闻灵,还不快见过白玉尊者。”
白玉尊者?
白稚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如果说原主闻灵是巍巍冰山下的那抹雪,那这位白玉尊者,就是冰山上最顶尖的一点冰。不过这白玉尊者虽气质阴冷,可着实有一张好皮囊——眉是悠悠远山眉,眼是灼灼桃花眼……在看到白玉尊者的第一眼,白稚脑海里就闪现出了一句话:端的是温文尔雅,行的是清雅方正。
此刻,由着老宗主的那句话,白玉尊者侧头,往白稚这边望了过来。
面对这么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白稚倒也不慌,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尊者。”
显然,白玉尊者对白稚并没有几分兴趣。随意撇了一眼后,竟连话也懒得回上一句,径自踱步回了里屋。
老宗主大抵也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扶起白稚,低声道:“尊主性子一贯如此,你也别太在意。没有什么别的事,你就先走吧。”
白稚来此本就只是为了走个过场,能见到杀害原主的白玉尊者更是意外之喜,所以眼气了几句,就离开了宗主的院落。
与宗主道别后,她先是去找闻明要了心法上半部分的抄本。虽说要的过程中少不了闻明的冷嘲热讽,但所幸,闻明还是臭着脸扔给了她一堆小册子。
之后的日子,她闭门谢客。在自己的院子里,细细的研究手中的那套心法。
可她虽然已经提前闭门谢客,但是前来拜访她的,却仍大有人在。
这些拜访她的人里,一部分是以闻明为首,见她落败,特意前来讥讽嘲笑的;一部分则是以洛行一为首,对武学痴迷至深,前来探讨心法的。当然……还有一部分,类似闻玉这种,不知目地何在的关心。
白稚被这群人闹得心烦,索性将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通,连夜搬迁到了开山师祖最后陨落的后山。
这下,世界彻底清净。
白稚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第三年,三大宗的弟子交流会,正式召开。
青云峰上。
正月时节,尾冬尚未褪去,天地间还存着几缕阴冷的风气,徘徊于山巅沟谷。
记着今日是前往天芝宗的日子,闻玉起了个大早。本随意穿戴了几件普通的长袍,却在听到白玉尊者亲自来接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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