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看他穿着朴素,一身灰色的长褂,上面还有几处补丁,想必他的家境不是很好。
但这并不是王简不揍他的原因:你家境贫寒不代表你是对的,也不代表你可以不挨揍,要想不挨揍,必须说服我才行。
王简只是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机会。
他问道:“那你说,我辩经赢了,可是他们不服,既然不服,而我又懒得费口舌去说服他们,唯一也是最快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打服,这有何不对?”
张水华想了想,道:“这的确他们的不对。”
他这话一开口,立刻就引来周围士子们的不满。
“张水华,你什么意思!”
“就是,没想到你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王简听到周围人的鼓噪,很是厌烦。这些人都惘读了圣贤书,没有一点文人的傲骨。自己怕挨打不敢出头,等到有一个替他们出头了,他们又群起而攻之。
张水华并未理睬那些人,他继续道:“你确实是赢了,可也不能因此而动手打人,子曰: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王简有点懵,感觉自己读的语文跟古人读的不是一回事,怎么“既来之,则安之”这句熟语也有前半句?而且连在一起的话,好像意思又不一样了。
顿时,他有点烦跟这些喜欢掉书袋子的人聊天,跟你说话吧,还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显得自己多么的有学问。
他恶狠狠的道:“说人话,不然我打你!”
王简道:“好好说话,别他娘的子曰啊的,老子听不懂!”
王浅浅一直很欣赏张水华的才能,怕他也挨打,急忙解释道:“张师兄的意思是,如果别人不愿归服,也不可以动用武力,而是更要对他们温良恭俭让,用这些美好的品德来感化他们,使得他们安心的留下来为我所用。”
王简听她解释完,就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讥讽道:“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现在反贼四起,盗贼横行,导致国家动荡不安,而那些反贼如果不服的话,当今圣上就应该用你说的德行去感化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下刀兵,接受朝廷的招安,是这意思吗?”
王浅浅顿时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一件很寻常的待人处事的小事,被王简一下子引申到了国事上面,让她更为惊讶的是,王简一语中的,她所读的那些儒家经典,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并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就在几年前,济南城被清兵攻破的那场浩劫,使得她家破人亡,她侥幸活了下来,自然懂得用德行去感化强盗是件多么的可笑的事情。
无论是反贼,还是强盗,他们也是人,一旦人品尝到能够掌控人生死的权利的滋味,想让他们放下,是多么的可笑的奢望。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用成佛的巨大利益,换取人放下手中的屠刀!
张水华道:“公子似乎倒因为果,国家动荡,流民失所的原因可不是反贼横行,实乃圣上用人不明,现今朝堂上奸佞横行,官员们昏聩无能,贪腐无度,导致民不聊生,这才会烽烟四起的。”
王简道:“圣上用人不明?哼,圣上用的可是都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朝堂上立着的,哪一个不是自幼就饱读诗书的?他们也是历经了十年的苦读,也是才华出众的博士,你跟我说,他们是迂腐昏聩之人?而且,你跟他们一样读的也是圣贤之书,怎么他们就成了你口中的奸佞,难道你们读的书不一样?”
张水华顿时无言以对,王简说的没错:读圣贤书出来的前辈们怎么都成了他口中的奸臣?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又如何能自证读圣贤之书能够育人立世。
王简接着道:“我告诉你为什么,说白了不外乎: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当今乱世已现,圣上欲效法魏武帝曹操的唯才是举。所以,我比你们有用,因为我能打。”
王道,以德服人;霸道,以力服人。王简只有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王道。
王简看着底下的那群士子们,不错,有些人挨了打才会醒悟,也沉思了起来。他大声道:“就像我现在做的,我先打服了你们,再跟你们谈论温良恭俭让,你们就听得进去。”
那姓周的刚被打的跟猪头一样晕了过去,他刚缓过劲,见周围有些士子似乎被王简说动,他都没听清王简刚才说了什么,只约莫听到什么蛮夷,反贼。他鼓动道:“一派胡言,蛮夷之所都可恶,是因为他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牲,不懂得仁义礼乐,如若好好的教化他们,感召他们,使他们感受到我天朝上国的仁慈,圣上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使他们归服。”
王浅浅对周志国说的很是不屑,她是亲眼见识过清兵的凶残,知道跟那些蛮人讲什么以理服人,根本就行不通。
两人一对比,她才发现,眼前的王简跟她素日里交往的士子们都不一样,那些人都爱高谈阔论,爱引经据典,夸夸其谈,都太理想,太天真了。而王简看似无赖,实则可看问题更为透彻,行为方式虽然直接,霸道,但不得不说更加的有效。
“哦?既然你觉得建虏可以被教化,那简单,我会奏请皇上,委任你为大明的教习官,派你去清营教化他们,做好了,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功一件。”
那清营岂是好进的?周志国顿时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王简转头冷冷的看着台下的士子们,大声道:“还有谁自认人
喜欢我是甩锅帝崇祯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