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去离小木屋数百米之外,依稀坐落着几个茅草屋,草屋前面正是一处码头。
几个乡村渔妇趁着自家汉子外出捕鱼,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早上天未亮前我做饭,看到廉府的小仆领着那个小娘子过来,莫不会是廉老夫子的外宅吧?”其中一个粗鄙妇人讪言起来,一板一眼说的有模有样。
却被另外一妇人怒斥道“胡说八道的嚼舌***子平日里没少照顾我们这些人家,赊医施药的还少吗?你个长舌鬼休要妄言,辱没夫子名声,我便第一个与你没玩。”
“我不过就寻常猜猜罢了,真要有胆量你去问个清楚”那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势要寻个究竟。
“好啦好啦,别吵了,今儿仆人走之前我就问明了。那小娘子乃是廉夫子远亲,家人病故,家道中落,故此来投靠夫子的。”
一年长妇人忙着手上活计,娓娓道来:“此娘子孤苦无依之人,只有一小儿为伴。
你们少背后议论人家。”众人遂低头忙活,不再言语,忙着收拾自家渔网回去了。
那小儿约莫玩耍了半个时辰,妇人便在屋内轻唤:“云儿,你快回来,为娘有话要说。”
小儿听闻阿娘呼唤,舍下方才看到的蝴蝶,一路小跑回到院落里。
他爬上桌边小凳,听着阿娘说话。
“云儿,我们以后就住在此处可好?”
“阿娘说住在此处便住在此处,可是阿爹去哪里了?”
“阿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在此处等他,阿爹教你写的字你可曾记得,往后每日勤加练习,断不可忘了。”
小儿弯指尖在桌上做着写字的模样,嘴上念念有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妇人纤指微动,似有临摹纠正之意,看小儿如此认真,只痴痴看的入神。
庭院内,竹林青翠,院外清晨的鸟叫声悦耳动听,应是饿坏了的雏鸟呼唤慈母之音。
廉老夫子看着断裂一角的石桌,似有讪笑却不曾言语。当下以手为刃,径直裁去。
那断裂处的石头凹凸竟被赤手磨个平整,胜似开山裂石之鬼斧。
夫子一手轻拂长髯,似对那凶神恶煞者而言,亦或是自顾自言:“此乃天佑,惜尔不曾见。”
少顷,廉万自院外而来:“禀老爷,诸事具已安排妥当。”少年小厮略看了下石桌,内心波澜微泛。
夫子略一摆手,廉万便退至庭院月门处而出。夫子只呆呆看着石桌,不知为何?
十年前,半山腰一座小亭,两位魁梧汉子相对而座,脸廓方正者束发白冠,另一位长髯黑冠。
边上侍立一俏丽少女,并无浓妆艳抹,穿的乃是青色留仙裙。
脖颈白皙无一丝褶皱,如天鹅般曲意动人。粉扑扑的脸蛋既不消瘦更不显丰腴,似上天造就,一切都恰如其分的好。
一双俏丽星眸左顾右望,女子虽然亭亭而立,却压抑不住青春少女好奇活泼的心。
如不是两位中年汉子端坐在此,怕早就按捺不住畅快游玩的闲情逸致。
“贤弟此去何往?”脸廓方正的硬汉言毕,端起手掌大小瓷碗,一碗干尽。
长髯者手持瓷碗:“长兄不必苦恼。弟自十七岁识兄,而今已愈二十载。年少时雄心壮志,念大丈夫应出入行伍,建功立业,策马天下。近日得家父遗信,望我秉承祖风,济世救人。弟不敢不遵,愿凭余年少所学,略尽绵薄之力。”
“贤弟志存高远,不似我类无知武夫。瑶儿,你且来敬叔父一碗,权当践行。”
少女正顾着张望远处美景,见远处群林起伏,薄雾轻拂,迟疑一下,才知爹爹叫自己。
少女想到父命难为,当下也就豁出去了,轻嘟朱唇答了个:“诺。”
双手端起比自己脸蛋还大的酒碗,恭敬的说了句:“廉叔叔有请。”
少女身形娇小,这酒量可不小,须臾便将碗中大半碗酒水饮尽。虽然未醉,这脸上的红晕却是愈发浓重,耳鬓秀发些许垂落酒中,更显的的秀发乌黑细秀。
“想不到令媛豆蔻年华,生的出这般酒量。佩服佩服,深肖长兄。”长髯者捻须而言:“他日人中龙凤,舍令媛其谁!”
远处薄雾渐近,慢慢将周遭群山树林吞没。
二人持手相揖,怆然泪下,相拜而别,连同那亭台一起消失在雾中。
不知道过了久,这位俏丽妇人与往常一样,独自坐在家中桌旁,此次却不是闲坐,而是在做女红。
自搬来此处,妇人别无谋生伎俩,想起幼年所学,闲来做做衣裳,绣个手绢之类。
倒多亏了那几个村妇,偶然路过家门见晾晒的衣物手绢分外好看,向她讨巧,她也不会拒绝,每日里抽出半个时辰教授他们。
这几个乡村渔妇虽然学的不精巧,但也胜过以往许多。
平日里网罗到鲜美鲈鱼之类,送上一两尾来道谢,渔妇到集市到卖鱼时,闲来擦手的手绢都不同凡物,羡煞一旁小商小贩。
这一来二去,谁都知道江边渔村附近的小娘子女红精巧,不似平常俗物,前来讨教的闺中女子数不胜数。
妇人不胜其扰,特定下规矩,凡求教者,需先写拜请帖,得回帖者方可教授。
每日所做之物仅有一件,也不开高价。只求度日即可。
妇人正做的出神,忽然听到轻微的叩门声,起身开门。
原来是那年长的村妇张大嫂。大嫂将一个小桶提着,桶内却是一条江鲫。
“这鲫鱼最适合小儿滋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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