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胡杨树像是一条苍劲的虬龙,又像是传说中上古巨人夸父的遗骨,静静的横亘在这片戈壁上。
吴大头翻身下了骆驼,又从骆驼身上的褡裢里取出了一把铁锹。他在胡杨树前来回走了几趟,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丈量距离,没过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把铁锹往地上一杵,说“就是这里了!”
银色的月光,荒凉的戈壁,两个大男人举着铁锹,在一棵倒下的胡杨树边挖坑,这个画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挖了没多久,铁锹碰到了一块木板,吴大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扔开铁锹,趴在地上,拿手拨去身下的浮土,不一会儿,他就清理出一块直径约有四五尺的大木板来。
“有了!”吴大头欣喜的叫了一声,赶紧招呼着玉逍遥把那块木板移了开去。
木板的下面是一口深井,从井口看下去,只能看到黑黝黝一片,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们这就下去么?”玉逍遥问。
“等一下。”吴大头点燃了一只火把,抬手扔进了井里,过了约有半晌,那火把还在燃烧着,吴大头点了点头,说“行了,恩人,您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又从褡裢里取出一根麻绳来,系在自己腰上,把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了玉逍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恩人,我的命可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玉逍遥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一个人丢在下面?”
吴大头嘻嘻笑道“恩人您若是那种人,我们两个现在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玉逍遥现在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他正在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趣事,更是因为吴大头的信任。
信任是一件能让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当你被别人信任的时候。
现在,他和吴大头之间的信任,就是他手中的那根麻绳,只要他松开了这根麻绳,吴大头就会被困死在井底。
玉逍遥很喜欢这种能被他人托付生命的感觉。
没过多久,他手中的麻绳就传来了动静,吴大头的声音从井底传来。
“恩人,这里有个小箱子,您先把箱子拉上去!”
玉逍遥扯动麻绳,果然感觉沉甸甸的,不一会儿,一个小箱子就被他扯了上来。
把箱子扯上来后,玉逍遥又把绳子垂下去,把吴大头从井里拽了上来。
一出井口,吴大头就迫不及待的说“快,打开箱子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于是玉逍遥很兴奋的打开了箱子的盖子,盖子一打开,一股白雾从箱子里喷出来,正喷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西湖,不过这次不是春天,而是夏天,小船飘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上,船舱里架着一个小火炉,咕嘟嘟的煮着茶,船外是接天的莲叶,和似火的骄阳。
他坐在船头,坐在明媚的阳光里,任阳光炙烤着自己,听着那水咕嘟嘟开着,他想回身去把水壶从炉子上取下来,但全身懒懒的又不想动弹。
于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船头,看着船头划破水面漾起的波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坚冰一样,正在太阳下慢慢融化。
他睁开了眼睛,火热的太阳从梦里照进了现实,他举起手来挡住阳光,才发现全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粘稠的汗水。
终于,他慢慢的适应了阳光,也搞清楚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就躺在昨晚他们发现的那口井里。
他的腰里还系着一条麻绳,正是昨晚系在吴大头腰里的那条麻绳,但是麻绳还在,曾经绑在麻绳上的吴大头和那口箱子却不见了踪影。
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午了,所以太阳才会升得那么高,阳光才会照进这口井的井底,才会把他晒醒。
他没花多长时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箱子里喷出来的那股白烟是吴大头放进去的,这很可能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积极的自愿下井的缘故。当玉逍遥晕过去之后,吴大头用绳子帮着他,把他续到了井底,然后一个人带着那一箱子财宝跑掉了。
但也有他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吴大头为什么要让他活着?吴大头完全可以把他直接丢进井里,哪怕摔不死,也能摔成个残废,无论哪一种,都足以确保玉逍遥没有办法去找他的麻烦了。
但吴大头偏偏不辞辛劳的用绳子把他续了下来,倒好像生怕会摔死他一样。
玉逍遥想来想去,只能把这点归为是吴大头仅存的良心作怪的缘故。
但就算他想明白了这一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这深井中的一具尸体,如果时间再久一点,后来的人可能只能发现他的骷髅了。
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这一个下场了。
阳光很快从井底消失了,这样井底总算凉快了一些,玉逍遥四仰八叉的躺在井底,幻想着自己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
他想起以前听的一个故事来,那个故事里说,崂山有个道士,能不吃不喝的活上好几个月,道家里把这个叫做辟谷之术,据说这样可以把身体里的杂质都排出去,让自己更加接近仙人的境界。
玉逍遥现在不想做仙人,倒是确确实实想学一学这个辟谷之术,但是仔细想一想,若是不吃不喝的在这井底干躺四五个月,那还真不如死了的痛快。
在他这样的胡思乱想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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