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夜,宜杀人。
上官逸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蜷缩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里,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略微扫视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这些装饰固然不是极尽奢华,但也显然不是平常的商家能有的,从马蹄声来说,急匆匆的赶路,而且有数量不少的护卫跟随保护,想来不是自己生命垂危,就是有人在追。不过现在头疼欲裂,身体又是这种情况,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左右不过再死一次罢了。
再死一次?上官逸又猛地睁开眼睛,是啊,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醒过来,穿越了?眨了眨眼睛,上官逸果断的又闭上了眼睛,管不了这么多了,先睡觉吧,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不休息一会儿,自己就要先玩完了,这么多护卫在旁边都顶不住的话,再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头疼到放弃思考的咸鱼也没什么用。
可惜,这一觉,上官逸并没有睡的很好,他仿佛做了一个诡异的双重梦境,梦中他不是主角,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情一点点发展,无能为力。
第一重梦境好像是有人拦住了马车,一个很阴冷的声音说:“可以请你们都死在这里吗?放箭!”
然后就是,利箭破空之声,穿透血肉的声音,射在马车上却被挡下来的金铁碰撞的声音,混杂着一个老者悲凉的声音:“保护世子,和他们拼了!”没人应答他,只有视死如归的拼杀,穷途末路,唯有置之死地,才有一线生机。
“呵呵,久闻镇国公府邸的护卫精良,而且悍不畏死,是上好的看门狗呢,可惜了。”那个阴冷的声音赞叹道,只是他的声音带着嘲讽,他的姿态高高在上,他稳坐钓鱼台,看着手下和敌人一个个倒下,等着收获胜利的果实,哪有一丝怜悯的意思。
“树倒猢狲散,再精良有什么用呢,注定今天镇国公府绝后,再无后顾之忧啊,下官提前恭祝大人了。”另一个声音吹捧着,一样的让人感到厌恶。
两人的交谈并未刻意收敛声音,甚至是刻意说给那些护卫听的,以话诛心,让他们失了分寸,老者气的浑身发抖,连声怒骂:“畜牲,畜牲啊,当初老爷在的时候,你曹德,吴庆给老爷提鞋都不配,老爷却一视同仁,从未苛待过你们,现在,现在…”
“可是,上官仁死了,现在轮到上官逸,哦,不对,上官逸可能也已经死了呢,你跟着上官仁走南闯北半辈子,听说过九毒之九阎王帖吗?子时到了哦~”曹德阴冷的声音继续泼着凉水。
“你这老东西还真敢说,他上官仁对我们几个动不动就是打骂,升迁机遇也没见他惦记着我们几个,要是不想想办法,呵呵,这辈子都别想出头。可惜他上官仁确实是个人才,死也死的让皇上找不出毛病来一口气除掉镇国公府,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狐狸上官明,真想看看他知道府中绝后的表情,哈哈哈哈。”吴庆忍不住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又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交战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护卫死的差不多了,仅余的几个也负伤不轻,堪堪护卫住老者,另一方面也是曹德,吴庆胜券在握了的原因吧,毕竟昔日老者跟着上官仁的时候,高高在上,如今落于尘埃,自是想好好奚落一番的。至于问一些隐秘的事情,吴庆也不是没想过,只可惜上官仁向来眼光毒辣,手段也够高明,现场可能知道一些秘密的只有那个老者一人罢了,老者却不可能告诉别人。吴庆一边换着花样的嘲讽着老者,将这些年他受的气尽数发泄出来,一边不无可惜的想着,要是能从这老东西嘴里套出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来,可是又一桩大功劳啊,说不定就能借此再上一步,和他曹德平起平坐,甚至将他也踩在脚下。吴庆想到这里,瞥了一眼曹德,这个一起共谋过许多事的老伙计还是一贯的阴沉毒辣,让人看不透,就像一条让人不寒而栗的毒蛇一样,不管是上官仁还是那位,都想用却又不敢太重用他。
曹德依旧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吴庆对老者冷嘲热讽,看着老者从气的浑身发抖,到冷静下来,一言不发,似乎是认命了。曹德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是啊,不认命怎么行呢,即便是你也想不到怎么逆转了吧,上官逸中了阎王贴,可是某些人还是不放心,让我们来劫杀,你老了,再也不复当年勇了,杀不出重围也想不到破敌的巧计,只能认命。曹德叹了口气,这对于他来说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送他们上路。
又是一番打斗,下属把老者之外的人都杀掉,然后把老者带到了曹德面前,曹德下了马,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似乎想送老者一程,吴庆连忙阻拦道:“大人给下官一个薄面,留这老东西一命,我好回去交差呀。”曹德头也不回的说:“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东西,这个答案,你知道,我知道,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带不带回去都没两样,就让他死在这里吧,算是给他一个体面,也算是你给我一个薄面。”
吴庆咬咬牙,不在多说什么了,只是他站在曹德背后,自是看不到曹德的神情是怎样的。但是老者看到了,清清楚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说,闭上眼睛遮去那重现的一点希望。
曹德等了一会儿,见老者和吴庆都没有开口说什么的意思,干脆利落的用匕首带走了老者的性命,然后取出一块帕子擦拭着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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