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毒蛇像是被砸晕了,在地上微微一抖,停滞片刻后,又像是突然清醒后的暴怒,愤然昂头张口咬向身边之人,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飞来,不偏不倚砸在它七寸处,蛇头晃了两晃,接着软软倒下了。
这下江童藏不住了,干脆自觉主动走了出来,面对站在前方怒目而视的江琪,她也无话可说,只是原本江琪并不信这怂唧唧的癞疮脸男人是土匪,可现下又冒出个白面人,她竟开始怀疑这二人真是白面帮土匪同伙了。
江琪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好啊,一起来了。”
江童道:“我们不是土匪,只是碰巧脸都不能看,所以绑了绷带而已。”
江琪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江童扶起那癞疮脸,解开他身后绳子,敦促道:“快下山吧。”
癞疮脸此时脚已不那么麻了,一声谢都来不及说就匆匆狂奔逃去,江琪见这绷带脸女子只用一颗小石子就把毒蛇砸死,心知此人修为了得,便顾不得那已经逃跑的癞疮脸了。
江琪的佩刀再次出鞘,语气三分警惕七分恐吓,道:“你一定是白面帮土匪,说出你的同伙所在,我留你一命,不肯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留遗言了!”
“噗嗤……”江童夸张地花枝乱颤,“这位仙子,我选择留遗言,您可有纸笔?一定替我记完整些!”
“哼……不需要那些,我记得住。”
“噢,那我可说了,我的遗言就是……你看那边!”江童同时向江琪身后一指,江琪赶忙扭头去看,随即发现上当,回过头时,绷带脸早没影了。
江童急着闪溜,自然不会先去牵牛,江琪四下一扫,虽寻不见人,却看见了牛,她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绳子,直接套住牛脖子拉拉扯扯,“土匪,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牛勒死!”
江童听了只觉好笑,江琪到底是咋想的?居然认为一个土匪会舍不得一头牛?
江童在草木遮蔽下绕过江琪和水牛,直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水牛咩咩直叫,声音越来越惨,好像脖子上的绳子真在越收越紧。江童本来正想摆脱这只不擅爬山路的庞然大物,可听见它如此惨叫,便想起了江凌,若江凌还活着,一定不忍心听这水牛惨叫的,江童想想这可怜的大家伙本就是她从泣女村偷来的,现在虽是个摆脱它的好机会,但毕竟可能让它送命,江凌若见她这样对待自己偷来利用了就抛弃的动物,一定会很生气的。
她正停在丛中犹豫着,远处忽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江师妹,让你好好搜山,你却在这里折腾一头牛,瞎搞什么呢?”
江童寻声一望,那里又走来一个玄铁门弟子,浓眉大眼,风风火火,又是个江童的老熟人——玄铁门荆力,江童在心里叫了他多年的“愣头青”,一别十几年,他还是老样子。
江琪松了手,水牛拖着绳子夺命狂奔,一转眼就没影儿了,江琪拿刀一阵儿发泄乱劈,树叶树枝哗啦啦散落,荆力不耐烦道:“你差不多就行了,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江琪还刀入鞘,没好气道:“刚刚放跑一个混蛋。”
荆力道:“是白面土匪吗?”
江琪道:“应该不是。”
荆力蹙眉嘁了一声,“既然不是,跑就跑了呗,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去后面和大家汇合。”
江琪目光还在四下扫视,愤懑地道:“那混蛋......很像一个人。”
荆力:“谁?”
江琪:“江少婴。”
听见这三个字,江童周身血液直冲脑袋,麻木片刻,赶紧回神蹲下,将自己藏得更深。
荆力也愣了愣,随即脸上浮现嘲笑之色,道:“师妹你神经过敏了,她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在了,你知道的。”
江琪闻言,似乎气息一窒,面露恼恨之意,口中低低道:“不在了.....这混蛋......居然就这么死了......混蛋......”
二人转身向前走去,江童鬼使神差地悄悄跟随,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恨她?”
“是。”
“呵,那干嘛这么多年郁郁寡欢?憎恨的人魂飞魄散,多开心的事啊。”
“你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不过江琪,我劝你改改脾气,你身边只剩我了,你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师父也不喜欢你,只有我还可怜你搭理你,你心里有点儿数吧,别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没礼貌,我荆力可不欠你的......”
“谁要你可怜!滚!”
这一个滚字,彻底激怒了荆力,他火冒三丈地扬起巴掌就要向江琪脸上甩去,却硬生生在空中握拳打在旁边一棵树上,“行,我滚!”
争吵声响彻林间,三道蓝影悠悠飘来,停在二人面前,最左边的那道蓝影正是碧空云泽,他皮肤白皙,面颊红润,鼻子小而翘,说起话来总撅着嘴,尤其是数落人的时候,比如现在。
“哟,又吵架呢?大家都在找白面匪,你俩却在这里打情骂俏?”
“碧空云泽,想打架吗?”荆力举起大刀。
江琪白了面前三人一眼,抱手于胸前,眼睛瞥向别处。
云泽嘲笑道:“玄铁门的人当真粗鲁,动不动就拿刀子吓唬人,你们祖师爷是屠夫么?”
“你!”荆力举刀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荆师兄,别这样。”璟灵忙打圆场道:“想必大家累了一天,心情欠佳,我们还是快回营地吧。”
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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