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徐清洛说,他是在清河镇清河边捡到我的,可每次我疑惑的去问,我为什么叫清缘却不叫清河的时候清洛就揉着我的头说:“因为,你我相遇本就是缘分。”
徐清洛人如其名,是个很无聊很无聊很无聊还清心寡欲的大夫。不过徐清洛身子也不怎么好,每年都少不了喝些药,我想着徐清洛之所以成为了大夫,大概是因为喝药喝的多了,也就得出了个心得。但徐清洛很多时候不像个大夫,他更应该像是个道士。因为只有和尚和道士,才会和徐清洛一样,心里除了天下苍生,就容不下情爱二字。日日总会见着镇里的姑娘寻着生病的借口上山来,有些会提着食盒,有些绣些衣裳荷包送来,还有些更是直接表明心意送些定情信物,徐清洛也不回应,偶尔会收下食盒里的小吃,却也是进了我的腹中,镇上便不知何时说起了他爱甜食,于是那些个姑娘日日送,只可惜送吃的到底是刘家小姐还是吴家姑娘,徐清洛都是不清楚的,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总让那些姑娘魂牵梦绕的放不下。
其实徐清洛以前是有个心上人的,我听镇上的人说过,以前徐清洛喜欢的那个人是清河镇出了名的美人,只是这名讳却没谁敢当面说出来,这个美人,毕竟如今成了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子。
我很是不以为然。
镇上人说吴家姑娘是个美人,可我见过,不过配上个清秀二字,所以足以说明清河镇的人眼光都不见得怎么好,不过镇上的书生方景定是眼光极佳的人,他曾说过我比镇上的姑娘都好看,这话让我很是喜欢,心里对他也是喜爱的很,不会同于别人那样在看病多收三枚铜板,方景每每来看病,也会带着好玩好吃的给我,只是我很奇怪,上天为什么总让要方景这样的好人时不时的生病。
徐清洛看病以前是不收钱的,不过待到我会说话时我就开始了收钱看病的规矩,那时候我方还是流口水的年纪,就会喃喃“徐,徐,药,要,银,银子”的话,所以到现在镇上的人还说徐清洛收的那徒弟是个精明丫头,然而徐清洛就总会说“医者父母心”阻止我收钱的狗屁理论,所以我很是怀疑徐清洛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有饿死的。嗯,大概是捡到我收了我这么个好徒弟才会到现在还能开开心心的给人看病。
徐清洛人傻,可医术实属不错,都说他华佗在世,其实我觉得吧,徐清洛不过生的晚了些,不然与那华佗没半两银子的关系。徐清洛,我这师父,是天下无双的。
二。
大雪将至,山路不好走,徐清洛就下了山住在了以前老宅里,老宅里积了不少灰尘,徐清洛就带着我清理,一身青衫弄的很是脏乱,徐清洛清理的很开心,他还说:“缘儿你看,我可算是帮上你忙了?”我心里是很想让他老人家歇歇,毕竟最后这脏衣服也还是让我洗来着,可见着他那么开心的笑,我也被迷的七荤八素的说“是啊是啊,师父最是厉害了。”
徐清洛听着我这么说,更加欢喜的用衣袖去擦铜镜,让我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抽两耳光子,果真还是方景说的对,美人都是不长脑子的。不过呢,我定是除外的。
“快到腊八了啊。”徐清洛忽然这么说,我到有些不开心了:“对,你又老一岁啦。”徐清洛就又跟着说:“是啊,缘儿,我倒又老了一岁。师父应算与你爹一般大了。”
徐清洛一点也不知道,他不过才是二十五的年纪,不过只比我大了十岁罢了。只可惜,徐清洛的话语总会让我觉得,这十岁差了一个生死轮回的距离。
“才不是呢,哪有只大那么一点点的爹呢。这应该啊……”我看着他,许久才继续说:“若真算来,该是兄妹。”
“缘儿很会说话。”徐清洛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去擦我脸上的灰,离得那么近,近到我足以看清他睫上的尘埃。
“若是医术也能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好。”徐清洛终归还是把我当做个孩子,当做他医术的传承人。
趁着他背过身去我狠狠的去揉眼睛,一定是进了灰尘,才会酸疼不已。
徐清洛,我的师父,就是这个世上最笨最笨,比医术不精的清缘,还要笨很多。
我很讨厌冬天,因为雪,因为冷,因为还有腊八这个节日。
徐清洛生辰这日有不少人来访,有贵客,有乞丐,有倾心于他的女子,有一心纳入旗下的伯乐,送来的礼一一都是用了心思挑来的,徐清洛除了薄酒以待,一视同仁以外,送来的礼都未曾收下,我就在他旁边打着哈欠看着他温文尔雅,然后再送客,送完一轮接一轮,我便想着每年要送的长寿面偷偷去了厨房,或许是真乏了,久而久之上眼皮就和下眼皮打起了架,我找了个角落偷偷小憩,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已是半夜,面熬干成了糊糊,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偏生这时听到徐清洛在说:“我当你是去哪偷懒,原来是在这儿。今年这面,我怕是吃不成了。”
我反身时,徐清洛竟就于我面对面,我下意识的后退,腰抵在了厨灶上,吃痛了一声,徐清洛眯着眼说:“你何时胆如此小了?”
我尴尬的笑,却发现徐清洛今日是喝了酒的,正想问怎么喝了酒时徐清洛就说:“今日方景来了。”
我自然欢喜的问:“他可是来给你送礼的?”或许是我太过欢喜,徐清洛的脸色有些怪异,盯了我许久才道:“是来送礼的。”
我心下觉得方景不仅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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