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重天率君宫门前
远远望去,吵吵嚷嚷的仙群,好一番热闹景象。我二人驾着金光华凤掠过众仙,落于太上老君的大殿上,我被他牵着,来到太上老君面前,目光所至,其乃是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
“紫御啊,贺寿便罢了,还带了贺礼,客气客气!”说罢,抬手便要将我拉走。
“老君,此乃本君私人珍藏。”他一把将我揽住,转而拍拍那老者的肩膀道。
那老者咧嘴笑道,“你真当老夫年老眼瞎么,已经看不出这落霞孤鹜,秋水长天了么?”他们一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各自笑道,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蟠桃宴毕,仙人拜别,各自散了,我心下依旧惦念着刚刚那一番奇怪的打量,便拉着他的衣袖问道,“仙君,你与太上老君刚刚所说的什么落霞孤鹜,什么秋水长天啊?”
他背着手不声不响的朝前走,我没法子,只好拉着他的衣袖耍起了赖皮,“仙君,你若不说我便不走了!”
他邪魅一笑道,“好啊,若能追上我,我便告诉你。”
说罢,他飞身而起,刚入云层,见我未至,只好回身揽住我,他的气息从额前至鼻尖,自面颊至绛唇,一种经年隔世的质惑,去我前事之流离。
祥云,银河,百花丛,默然相伴,寸土虚弥。
他的手正玩弄着我的发丝,“缱儿,人间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亦予我一段,可好?”
我微微一笑道,“好啊,不过,人间都是在大婚之时才......”,正说着,见他咧嘴笑个不停,我至此才反应过来,不禁低下头,心中泛起一阵羞涩,“缱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日后不得反悔。”
此时,一抹丹色火焰落在不远处,又一位老者颤巍巍的低头寻思着什么,白髯丹衣,手持红绳,我们一脸好奇的向那老者问询道,“老人家,有何忧思?”
那老者抬眼端量于我二人,“可算找到你们了,可累死老夫咯!”
说着便走近拉扯于我道,“你定要跟老夫离开此地。”
“本君面前,竟敢如此放肆!”见此情形,他将我护于身后如此道。
那老者见状,估计心下估摸着怕是不能强行将我带走,于是叹了口气,干脆盘腿坐下细细与我们道来,“你们可知晓,你二人不能在一起,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命中勾陈,否则,必遭天谴......”
九十九重天,红月宫内,清风霁月,红绳缠绕。
一日,红月老人下帖约太上老君前来弈棋,此二人现正于还愿树下,红玉桌前,风云际会,杀伐攻守。
“你说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了?”太上老君丢开玉子,惶恐失色道。
“倒是没有全部,只是一部分。”红月老人摇首窃叹道。
太上老君深吸一口气,重新拾起玉子,纵观全局,举棋若定,“那便好,不过我看,他二人必是难逃此劫。”
“我实在于心不忍,历经此劫,必是肝肠寸断!”红月老人抬手扶额,喟然长叹。
太上老君感慨系之,“此乃天命,天命难违呐!”
“那个名唤为缱绻的孩子,绰约,紫御仙君亦头角峥嵘,此二人佳偶天成,老夫看着很是欢喜,心中万分不忍呐!”红月老人神色黯然。
“那你还寻思着前去拆散,你可是掌管人间天庭两地姻缘的老仙,拆人姻缘可才真的是要遭天谴的。”太上老君一时兴起,起意调侃。
“我那是不忍见他二人受苦,怎么就天谴了~”红月老人如此辩解道。
“你也见着了,他二人情深意笃,你觉得他们会因为天谴而分开,然后各自安好么?天意难违,天意难违~你一个老仙了,怎得连这点事都看不透呢?”太上老君见状继而又道。
“是了~是了。”红月老人放下一子,缓缓而叹。
“你别忘了,经年以前,凌御仙君亦是大致如此,后历经劫难,为太史天帝,据天史记载,勾陈之人,必经大劫,若过此劫,多为尊帝。”太上老君郑重其事,神色忽而严肃起来。
“凌御仙君,看似放纵不羁,其实百折不回,不是所有人都能过此大劫。”红月老人忆起当初,经年思绪仿若近在眼前般。
“命定之人,不可更改,必遭此劫,其实最无可奈何。”太上老君落下最后一子,起身遥望,白云苍狗,光阴荏苒。
九十九重天,
帝寰宫,
阁内。
天帝形色匆匆,来回踱步。
司命仙君手托命盘,静立于此。
“我决不能让他夺我之位,此劫果真无法可解吗?”天帝颜色焦灼惶恐。
“命定之劫,虽无法可解,但可缓之。”司命仙君语气平和,神色安宁。
天帝向前急切道,“何法?”
“可将那女子命格暂改,让其于人间做一世凡人。”说罢,司命仙君手中命盘自行回转起来。
“那便如此吧!”天帝背手而立,百般无奈。
远远望去,天帝一人,耿耿孤影,萧索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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