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丁慧心就是放了下大半的心,不由对着阿酉笑了下,说:“是我胆小了。”
还没有等丁慧心走近,那边又是风尘仆仆地来了一骑人马,对着孙家公子耳语了几句,惊得那孙少爷猛地站了起来,面色惨白,差点没一头撞到马车上,急匆匆地赶车走了。
这时候京城叛乱的消息再也是瞒不住,传遍了大周四方各地,阿酉跟丁慧心这几日才是头一回进城,听到守城的卫兵在讨论才是知道这事。
只让阿酉心急如焚,只到处抓人问消息,只不过这里离京城远,消息不灵通,道听途说的,反而更是让人迷茫,唯一能确定的是,京城情况大不妙,大约都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阿酉哪里还有心思慢慢医治的,只着急往驿站去租马回去。
看阿酉那摇摇摆摆站不稳都还是执拗往前的样子,只气得一跺脚骂一声:“真是找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要是真不管的话,依照阿酉这样的伤势,大约真是撑不到京城的,丁慧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喂,等下,你在这里等等,我给你去租马。”
阿酉哦一声,这疾走了一路,也是觉得身体有些撑不住,就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丁慧心的好意,在路边寻了一块地坐着等着丁慧心回来,坐一会,想着丁慧心连野菜都是不认识,大约是没有在野外存活过,又是买了些干粮跟水。
很快丁慧心就是租了一辆马车过来,带上阿酉,又是去药铺抓了药,这才是出了城。
只不过才刚出城,那车夫一听说要往京城去,那车夫立刻就是吓破了胆,说什么都是要把车赶回去,阿酉哪里肯,眼一瞪,凶光毕露,倒是把那车夫吓得跳车跑了。
丁慧心愣了下,只说:“这马是我租来的,该不会要我赔吧?无错不少字”
阿酉说:“那我去杀了那车夫,这里没旁人看见。”
丁慧心只生疏地拉起了缰绳,一边赶车,一边摆手说:“我是大夫,从来只有救人,没有害人的,每条性命都是宝贵的,每个人都有翘首盼着他们回家的亲人……”
阿酉沉默了一会,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跟他说出这样的话。阿酉出生在嘉宁二年,那时候司马子夏刚是继位,无论是前朝残党,还是司马子恒一派都正活跃,司马子夏不由不采取了雷霆手段。而后跟着何珗去西域,那会马匪纵横,从来都是混乱血腥之地,别说是阿酉,就连何珗跟宁良,为了自保也是伤过人命,根本就是没空去想人命珍惜还是不珍惜。
面对这样真心实意一脸坦诚的丁慧心,阿酉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羞愧,只仿佛是仰望那天边那一颗遥远的星一般。
等阿酉跟丁慧心赶到京城的时候,那已经是叛乱发生的第八天,正是赶上府兵与叛乱军激战。
只能是弃了马车,徒步走到树林,差点就是被卷入了战乱之中。
这一场遭遇战断断续续地一直打到天黑才时真正安静了下来,阿酉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就是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京城这边情势这么严峻的话,他绝对不会带丁慧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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