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记得,我不是死了吗?我感觉到我的脑浆都流了一地。”我望着欧阳漠北不确信地说。
他噗嗤笑了:“小雪,薛老师,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脑浆流了一地!嘿嘿,你的脑袋硬得很,那辆客车拉了一车纯净水,你的硬脑壳把人家的纯净水瓶子顶破,我倒是见到纯净水流了你一脑袋,没见到脑浆。”
我努力回忆:“这么说,我伤得不是太重?”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太重,就是脑壳砸开一条裂缝,颈椎轻度碎裂,右上臂骨折,左手腕骨裂,左膝盖骨粉碎,右大腿骨折,左足弓受损,全身大出血三处,大脑和神经受损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终生。”
我连连苦笑:“我还是个人吗?不如死了干脆。”
“你死了我怎么办?”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深邃的与他的年龄太不符了,在注视着我时,感觉说不出的熟悉。
但我没心思思考他,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寒夜,如此看来,这不是梦的话,寒夜只是个梦,重生是个梦,我用五个月时间做了个春秋大梦,梦到一个自己深爱和深爱自己的人。不,我怎么都无法相信寒夜只是个梦,他是真的,真的来过,他真的爱过我,还爱着我,他不是梦。绝不是梦!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欧阳漠北用他温暖的手轻轻为我擦去,然后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雪,不要怕,我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再不离开你。”
我不想这样被一个小自己十二岁的男孩子像情人一般抚摸,但我无力躲开,我的头无法扭动,颈部被固定着,我的手臂几次用力,只能抬动一点点。
我讽刺地笑笑:“傻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你想被一个废人累一辈子吗?你大好的青春年华会被我拖累。别傻了,救你们是我自愿,也是职责所在,我没有让你报恩,况且,你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和代价。”
他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丝迷人的笑意,这小子再过两年,定然是个圣手,说道:“我不是报恩,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守着你,爱你疼你,再不准你犯傻受伤。”他望着我的表情,似乎被我拖累是很幸福的事情。
一个护士进来道:“欧阳,该换药了。”
欧阳漠北站起来帮她拿住药瓶,小护士洒了我一眼,不确定,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震惊,终于爆发出来:“天哪!真的醒了!她睁着眼睛!她睁着眼睛!”
欧阳漠北熟练地将药瓶换了,说道:“我早就说了,我媳妇儿不会成为植物人的。”说得坦然自信,我却无言苦笑,“我媳妇”,他这么个小屁孩,想过跟我在一起要面对的什么吗?真是无知者无畏。
护士惊魂未定:“看来……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你天天在她耳边说话,没有白费!我去叫医生。”她几乎是小跑出了病房。
欧阳漠北冲我笑笑,笑得那么成熟,熟悉,根本不是他这年龄该有的深度。
一群医生鱼贯而入,对我进行了一番盘问后离开。
看来这不是梦了,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清晰,符合常规,梦不会如此真实,可寒夜绝对不是一个梦,究竟怎么回事,我越想越头疼,可是又忍不住去想。
脸上突然有温温热热的毛巾在拭擦,我睁开眼睛,欧阳漠北正用湿毛巾小心地给我擦脸。
“谢谢。”这孩子居然如此懂得照顾人,我的亲人们呢?爸爸妈妈姐姐们呢?为什么他们没有在照顾我,而是让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来照顾我?
他笑笑道:“不客气,我很喜欢做这件事。”擦完了脸,接着帮我擦脖子,然后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擦我的左胳膊,我感觉到我全身没有穿任何衣服。也是,我伤成这样,穿上衣服就无法治疗伤口。
“我家人呢?”
他一边细心地给我擦,一边回答我道:“反正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好你了,大家都在这里也是浪费,而且很辛苦,我就让他们都回家去了。”
他把我的家人都打发走,也就是说我的家人把我交给这么一个孩子来照顾,他们都回家了!
“这是在那个医院?”
“省城二院。”
“我家人都回家了?别,别再擦了!”我匆忙阻止,因为欧阳漠北擦完我的胳膊,换了水,又接着掀开被子要帮我擦身体,我可是一丝不挂的。
他停下,没再掀我的被子,笑笑道:“反正都擦了五个多月了,该看的都看过了,也没什么特殊的。”然后又要掀我的被子。
“不要!”我叫道,光着身子被这么一个小男生擦一遍,我受不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我醒了……以前辛苦你了,以后不必了。”
我的家人太过分了,就算我伤得很重,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可我毕竟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把我扔给一个男学生,不理不问,这太过分了!况且我记得我救过三女一男,就算是那三个女孩照顾我,我心里也会稍稍好受一些,可偏偏家人不管,女生也不管,而是这么一个男生来照顾我。人情冷淡,世态炎凉,我就想到了这个词。
欧阳漠北站在我床边,似乎是看懂了我的心事,说道:“是我把你父母和姐姐赶回家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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