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人全都给这变故惊呆了。
待反应过来,老胡头还在那没说啥,胡禄宗便冲上,嚷嚷道:“你们此是想干啥!快放开我娘亲!”
胡春姐转头便是一吃:“给我住口!”
那股凛然的气势,要胡禄宗呆了下,居然一时候老实下来。
胡禄宗一瞧好像惹出了大事儿,亦是不敢再去嚷嚷给胡姜氏解绑。
胡春姐发觉的早,又一通给祁山太君顺气,祁山太君可算作是缓来。
祁山太君活了这样一大把年岁,也见着过许多腌臜事儿,可像胡姜氏这般拿着她最为最为心爱的闺女外孙女儿来肆意辱骂的,她还是头一回碰着。即使祁山太君在见胡姜氏起先心里边早已有了心理预备,觉的这胡姜氏可可非个慈蔼的婆母、奶。
可祁山太君是真真地没寻思到这胡姜氏能泼辣成这般!
一寻思到闺女跟几个外孙这一些年来吃的苦,祁山太君心里边便心如刀割,老泪纵横。
外孙女儿她还可以弥补一二,可她那如珠似玉的闺女,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祁山太君的丧女之疼,似是给人揭开了伤疤,心里边痛的针扎一把,密密麻麻的,脑袋上全都出了一圈汗。
言宾贤一见不好,忙强行抚着祁山太君进了里屋,又叫人去请了府中头养着的郎中。
鹦哥这一套作的熟,亦是不顾现下窘迫的境地了,忙接了手,几个丫环陀螺一般转起。
胡夏姐也跟随着进去去照料姥姥了。
小娘子眼圈全都淤肿了,眼中头憋着一泡泪,却是又倔强的不要泪掉下来,亦是不再看所谓的爷奶一眼,一撩竹帘,进了里屋再也是没转脸。
厅中头,仅有胡春姐冷着一张脸,站立在那儿。
待水莲堂的丫环婆娘泰半全都跟随着老太太进了里屋侍奉侍奉,胡夏姐跟言宾贤也进去了,房屋中便余下胡春姐一个,胡家人至此才像是活来,胡娇娘一边儿雷音大雨点小的在胡姜氏边儿上哭着,一边儿黯黯的拿眼瞧着胡春姐。
老胡头深切的吸了口大烟锅,倒不是非常担忧他家那老太婆。
胡姜氏横行霸道这样经年了,老胡头已习惯在胡姜氏的阴影下作一个透明人,几近非常少要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只是这回,老胡头吐出一口烟圈儿,瞟了瞟手掌中头的鎏金烟杆儿,还是一副别有意味的样子开了口:“春丫头,全都是一家人,何苦闹成这般?”
胡春姐讽笑一下:“适才胡姜氏辱骂我姊弟仨人,侮辱我先母时,可没寻思到我们是一家人。她骂我们小王八犊子,那你这当长辈儿的,岂不便是大王八犊子啦?”
胡春姐现下见胡姜氏气的姥姥身体全都有一些不好了,连脸面上的奶全都不乐意叫了,径直叫胡姜氏。
在这关头,老胡头全都没空犹疑胡春姐这称谓问题。他给胡春姐的话指责的脸全都有一些红,气的胸脯子全都一块一伏的,啥大王八犊子,这死丫头片子可真会借着老太婆的话骂人。
胡禄宗活动了下颈子,见周边儿那一些使唤婆娘丫环全都去啦一大半,连那要他失魂落魄的俏丫环也已离开了,他有一些失落,又是有一些不满,转头见胡姜氏给捆着手脚,口中头还撒着巾子,整个人在地下发出窘迫的唔唔声时,眉角蹙了下:“胡春姐你这死丫头片子,你姥娘家里边的人全都走的差不离了,还是不紧忙过来把你奶给松开?!否则要你姥娘家的人晓得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瞧你往后还可以在你姥娘家的脸不!”
胡春姐觉的讥讽异常,她面上呵呵一笑,目光中的讥讽之意一览无余:“胡姜氏把我姥姥全都给气病了,我捆着她,算作是为我姥姥出气!家里边的人仅会觉的我捆的好!”
胡禄宗便晓得他这侄女儿,犟异常,脾性又臭,他娘亲这样闹铁定在她手下讨不的半分好。只是适才他给鹦哥迷的三魂五魄全都快飞了,哪儿还管这一些,便盼着他娘亲能大大的闹一场,要胡春姐面上无光,为着脸面,不的不答应把鹦哥给他。
想的是挺好,谁晓得他这娘亲,居然这样泼辣,居然把人家老太太全都快给气晕了。
嚯,那可非往常胡姜氏在村落里时相互吵嘴骂娘亲的小老太婆,胡禄宗多少晓得些,他们这般的高门大户女眷全都会有皇上封诰的,没准便是个几品几品的,比啥县丞老爷可要厉害多了。
寻思到这,胡禄宗便有一些愁眉苦脸,心里边也是有一些发苦。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只的赔着笑脸跟胡春姐道:“我说春姐呀,我瞧着,你姥娘适才亦是不似有事儿的呀……”
横竖又没事儿,胡姜氏又是你亲奶,这眼仆人全都走了,你便把人给放了呗。
这话还没讲完,胡禄宗便给胡春姐疾言厉色的打断了:“咋着,我姥姥倘若有事儿,我跟你说,你们合家人全都讨不了好!”
胡娇娘听着这,撇了一下嘴:“胡春姐,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亦是我们胡家人。”
胡禄宗适才乍然听了胡春姐的话,跟老胡头胡姜氏全都有一些失色,连一向躺在地下发出唔唔叫叫的胡姜氏也目露骇惧神情,消停了片刻。
现下胡娇娘这般说,胡禄宗像是一刹那回了魂,带着二分神气道:“对了,你亦是我们胡家人!我跟你说,我们丢脸,你也讨不的半分好!”
他有一些底气儿不足的要挟着胡春姐。
胡春姐像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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