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意木着脸,想,言宾贤既然把自己救上,又不肯认账,那自然那时是把自己给错认了。
那般,言宾贤心头那最为惦念的人是谁?
……
这念头,便像藤蔓一般把常如意深切的给缠住了。
她不可以自拔。
因此,当老太太仓促过来探视吐血的常如意时,常如意作了个出人意料的事儿。
她跪在炕上,跪求老太太要她进府。
面色惨败的小娘子,脑袋上缠着纱布,唇边儿点了下血迹,跪在炕上磕着头,似牡丹啼血:“老太太,你便应了令意儿进府罢……”
这一回,不要说是萧山伯太太了,便连萧山伯,面色全都变了。
进府,跟嫁娶,当中是有差距的。
常如意这话中头的意思,居然是连妾氏全都乐意作的啦?
老太太面色也变了下。
到底是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小娘子,虽晓得她心思不纯,可听闻吐血了,还是禁不住来看看了她。
谁晓得,她居然这般……
这小娘子,到底是多喜欢她们家老三呀……
老太太长长的出了口气儿,摇了一下头:“不可以,言府有家训,男人未满四十不的纳妾。”
常如意无法相信的抬起头。
老太太不是历来最为宠爱她么?
她全都这样卑微的求她了,她居然全都不念半分旧情?!
萧山伯太太忙道:“意儿,你莫非病的魔怔了。你是咱伯府嫡亲的娘子,万万没给人作妾的理儿。”
讲着,还瞧了老太太一眼。
祁山太君心头嗤笑,这人,居然是还没断了令常如意嫁入来的念头。
不知怎地,常如意的目光,落在了一边陪着祁山太君来的胡春姐身体上。
“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常如意忽然似是有一些发癫的开了口。
胡春姐自己全都有一些不解常如意此是何意。
常如意瞧着胡春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里边却是更是发狂般在叫:是她,肯定然是她!
是她,抢走啦老太太的宠爱!
是她,抢走啦言宾贤的心!
常如意的目光过于骇人,祁山太君愈发不喜起来,她不动音色的把胡春姐拉到自己背后。
这小娘子,已不是那陪伴她经年乖觉又开朗的意儿了。
祁山太君灰心失望的目光,常如意哪儿留意的到。
她如今满心满眼,全都是那给祁山太君护在背后的胡春姐。
由于长辈儿在场,胡春姐并不想同常如意起争端。一个不惜下跪求人即使是给人作妾也是要攀扯着男人的娘子,这般算作是全她最终的一丁点颜面。
然却胡春姐给常如意留颜面,常如意未必要这分脸面。
常如意像是瞧着血海深仇的仇人那般瞠着胡春姐,目光已有一些错乱了,她的声响又尖又利:“是你这贱皮子对不对?!全都是你这贱皮子害的对不对?!”
房屋中的人面色一刹那全都变啦!
萧山伯跟萧山伯太太是有一些惊惶,而祁山郡公同老太太,则是实打实的怒极勃然!
你一个来作客的小娘子家,指着主人家,骂人家是贱皮子?!
这哪儿是想结亲,分明是想结仇!
老太太面色气的有一些发青,胡春姐哪儿顾的上一个精神瞧上去有一些失常的神经病,忙抚住老太太的胳臂,不容置喙道:“鹦哥姐姐,去倒瓷杯烫茶。”
鹦哥阴着脸领命去了。
胡春姐帮祁山太君沿着气,老太太缓慢缓过神,拍了一下胡春姐抚着她的手掌,示意她别担忧……继而,目光有一些复杂的瞧着常如意。
常如意原先便因落水发了热,昨日又演了一遭撞墙,今日还吐了血,可以说是身子憔悴到了极点。即使这样,常如意看向胡春姐的目光,照旧是恶凶悍的,带着股老太太瞧了全都有一些点心惊的恨意。
到底啥时候,常如意对她的春儿有了这样大的怨念跟恶意?
她居然没察觉到!
怨不得春儿远了常如意!
祁山太君心头一沉,面上表情也是有一些凝重:“安娘子,我们这庙小,容不的你这尊大佛,待你身体再好一些,你便归府养伤去罢,往后不要再来了。”
常如意像是给人打了一韩城,有一些骇然又是有一些无法相信的看向祁山太君。
老太太,叫她安娘子,还要她不要再来啦!?
萧山伯太太急了,声调一刹那拔高了:“老太太,我们家闺女可是在你们府上受的这通罪!”
祁山太君目光凉凉的,淡淡的,她有一些温平的看向萧山伯太太,声响不徐不疾:“萧山伯太太讲的没错。既然安娘子是在我们府上遭了这通罪,我们身为主家,即使客人再咋不省心,我们也是要负责。萧山伯太太安心,我们祁山郡公府虽没啥家底儿,可是出银钱出中草药材治好贵府小姐的病,还是可以办到的!”
祁山太君讲的慈蔼可亲极了,可是话中头夹杂着的钉子,却是谁全都可以听的出来。
祁山郡公非常宽慰的瞧着他的老娘亲。
他是晓得的,娘亲上了年岁后,最为喜欢那一些纯真活泼的小娘子,也最为是心软。
适才他还在怕呢,这安家人,一旦届时一哭一求的,把他娘亲的一枚慈心给哭软了,届时再应了安家这桩亲事儿,那可便烦忧了。
现下见着他娘亲果决刚毅的气势尚在,他便安心了。
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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