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宗接连应音,顺带搭上手为胡六婶子撑起竹帘,另一仅手把仨孩儿往屋中一推:“全都快进屋暖一暖。”
直至进到屋中,坐到了烧的暖暖的土炕上,胡春姐至此才觉的自己终究活过来了。
俩小的更是激动不已,唻着嘴直笑。
年芳14的胡丽姐乖巧地从土炕头下来,掀开炉子上墩着的土锅锅盖,热气四溢中端出三碗小米儿粥,一碗一碗递到姊弟仨人手掌中:“你们先吃点粥暖暖身子。”
胡春姐瞧着缺了个口的瓷碗中盛的满当当的热气腾腾的小米儿粥,伸掌想去接,却是觉的天旋地转,脸前一片发黑——
大约是久违的热气太令人心安,胡春姐一眨眼便晕了过去。
……
土坯房外,狂风暴雪肆虐。
土坯房中,胡春姐颜色潮红,呼息急促,合着双眼躺在烧的暖暖的大土炕上。
起先胡春姐已发过一回高热,并直接导致了原身主的死亡,胡春的到来。
胡春到来后,胡春姐的内芯变了,精气神吊起,心心念念的全都是怎样令他们姊弟仨不给冻死,身体上的病疼反而是不显了。
而现下里热气一轰,身子中压着的那股子风寒又冲上,这导致了胡春姐的又一回晕迷。
胡夏姐跟胡滨城心中骇惧,害怕大姐又像起先那样睡过去,他们咋叫都叫不醒。胡丽姐一手抱着一个,轻声的宽慰着,哄着他们说大姐仅是睡着了。
胡夏姐咬着指头,目光往小米儿粥上瞟了好几回,还是怯怯道:“丽姐姐,我把我的粥给长姐吃,你令她紧忙醒过来可不可以……”
胡滨城吸了一下鼻涕,也急急道:“滨哥儿亦是不吃粥了,给长姐吃!”
胡丽姐心酸的险些哭出声来。
她自己的亲小弟,胡洛城,才两岁,在一边的土炕头含着指头睡的鼻涕泡直响,什么都不懂,再瞧瞧小小的胡夏姐胡滨城,她实在要抑制不住自个儿的泪水。
胡云宗跟胡六婶子急的不要不要的。
胡六婶子有一些恨恨的,拉了胡云宗到一边,轻声道:“大娘也真真是心狠……我听丽姐讲了,原先是潞哥儿先惹事儿,在河边儿推滨哥儿吓唬他,春姐去拉架,给慧姐拉扯的,结果俩人全都掉进了冰窟窿里……本来也是没啥,可慧姐哭着叫着说是春姐存心推她下去……春姐这刚来的及脱了湿衣裳,还没换身厚点的衣裳呢,姊弟仨便给大娘骂着白眼儿狼撵出了家门儿。可怜我春姐夏姐滨城那般乖巧的孩子,父亲娘亲全都不在了,她叔伯婶此是要往死里欺他们呀……你们老胡家真真是心狠……”
胡云宗讷讷,不清楚如何哄给勾起忧伤事儿的媳妇儿,只可以微微拍着媳妇儿的背宽慰。
在胡丽姐7岁时,胡六婶子曾怀过一胎,结果大冬季给4岁的胡慧姐推了下,跌了一跤小产了。
那时胡慧姐的奶姜氏,非说是胡六婶子自己糙手糙脚把胎掉了,还把她家宝贝孙女儿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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