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胡春姐命不当绝,胡六婶子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喂下药,当天晚间,胡春姐便醒来了。
由着胡六婶子喂了她一碗小米儿粥,又昏昏沉沉睡去。
夜中一家人分了俩土炕,胡六叔几口子带着家中两岁的胡洛城,4岁胡滨城睡在了里屋的土炕上。
胡丽姐带着胡春姐胡夏姐,睡在了正屋的土炕上。
这般吃了几日汤药,胡春姐的病逐渐好了。
这日,雪后初晴,白皑皑的一片,映着人心情也好了二分。
看着六婶子从屋外扫雪回来,一直拥着棉被坐在土炕上的胡春姐,掀开棉被,手脚利索的溜下土炕来,给胡六婶子连扣了仨头。
胡春姐虽来自21世纪,可她打小便看遍人情冷暖,知世故而不世故。对帮助她的人,她更是深切的记在了心中。对仅能果腹的六叔家,给她治病,收留她们姊弟,已是非常不易。
此是天大恩德。
“诶你这孩儿。”胡六婶子刚进门便给胡春姐的架势给吓一大跳,紧忙过去抚胡春姐。
“小六婶子,这几日多谢你跟小六叔还有丽姐姐的照料。”胡春姐坚持不起,又叩了个头,“这分恩德,我们牢牢记心中了。”
胡六婶子急忙给房屋中作针线的胡丽姐使了个眼光,一块强行把胡春姐架起。“春姐你别听马家媳妇那满嘴跑粪车的瞎白话,好生养病,不要多想那一些有的没的!”
一向陪着小洛城在房屋中玩耍的胡夏姐胡滨城也凑来,有一些懵懵懵明白的瞧着长姐。
胡春姐心中叹了口气儿:“婶子,我已好的差不离了。老赖在小六叔家亦是不像样……”
“啥不像样!”胡云宗掀开竹帘,拎着刚换来的小半布兜子油粮,“你只当小六叔家是你自家就可,好生住着!”
胡春姐这身子历来黄瘦,小小的面颊愈发显出那黑黝黝的大眼:“小六叔,你们一家待我们姊弟仨极好,我们心里明白。可正由于明白,我们亦是不可以厚着脸皮再待下去了。”胡春姐目光落在胡云宗手掌中提着的布兜子上,凄笑道,“小六叔,小六婶子脑袋上那一只银钗子,给我买完药,余下的钱仅够换了这一些油粮罢?”
胡云宗一滞,出自本能的看向胡六婶子脑袋上钗着的木簪子。
此是媳妇儿仅剩的陪送。今年先是大旱,又是大寒,他们乡间庄户人家靠天吃饭,上苍不给饭吃,粮食几近绝收,今年险些断粮。这几个可怜的孩儿又不可以不管,药要买,饭要吃,一笔笔全都是钱呀。
胡六婶子反而板了脸:“你这孩儿,大人的事不要管。只须有我们一口,便铁定少不了你们一口。”
胡春姐笑笑:“小六婶子,你们对我们姊弟仨的好,我们永世不忘。可我们姊弟仨,是胡家子嗣。即使奶把我们撵出家门儿,可他们亦是不可以剥夺我们这一房应当有的家业。这事儿去哪儿全都是这理。虽我年岁小,我还是记的我父亲我娘亲给留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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