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去屋里追杀大巫师谷雨的七八名弟子回到大厅中来,张湛咏急问情况,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讷闷地回答:“二公子,屋中肯定有地道机关,我们追进去,连个鬼影都寻不到——就这七八间屋子,而且屋中都是上了门闩的,那女巫婆不可能是土遁了吧?”
张匀和张湛咏面面相觑,张湛咏亲自带人进去搜索每一间房屋,果然如众人所说,心想:“我们正一道就是使法术的老祖宗,我们还不清楚世上根本就没有土遁的法术么——定然是屋中有地道机关,所以那个女巫才会逃向屋里呢。。。。。。”
张湛咏一边寻思,一边看着地上双方的死尸,心有余悸,暗忖:“我正一道九位法师在中原都是成名高手,此次深夜偷袭大巫师谷雨的私宅,没料到伤亡竟然会如此惨重!最后仗着人多势众,强用火攻才侥幸取胜——如果巫蛊门中也有弟子或巫师在一边助阵的话,我正一道九位法师和弟子们此次很可能会全师覆没……”
张匀吩咐弟子们将阵亡的五位法师的遗体赶快背走。这时,女法师班蓉苏醒过来,见到地上被斩得血肉模糊的蟒蛇,心惊肉跳,忙站起身来红着脸逃到孔玲旁边。
孔玲用飞刀连伤巫罗欧阳炼和蛊抵周如霜二人,自以为有功,心中好不得意,而师姐班蓉不仅未立寸功,反而大大出乖露丑,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
杜娟和熊念见正一道弟子们群情汹涌,叫嚷着要焚烧她们给死者报仇。杜娟凄然一笑,道:“巫礼,我实在是抱歉啊!要不是为了救我,你大可突围而去的……”
熊念眼中泪光莹然,一语双关道:“大当家的这些年来对我格外照顾,在下虽死无憾!”
杜娟闻言一怔,明白熊念的话外之音,心想:“大巫师平日的确很照顾她的五师妹熊念和十师妹欧阳炼,她们二人为了三师姐大巫师而死,可以说是为了忠义……我呢?我才二十五岁,只为了报答大巫师的知遇之恩,就这么死了啊!我也是虽死无憾么?”
杜娟这些日子以来也想到过自已可能会有重大危险,但她也朝好的方面偷偷设想过:大巫师虽说因为做了亏心事,不想家丑外扬,然而在泸溪的地面上,一旦战事发生,巫蛊门其余巫师得到音讯之后,也不会置身事外的。自已只要小心在意,凭女儿红蛊阵和十巫的巫术和奇蛊,事情未必会变得如此糟糕的。。。。。。
杜娟临死之际,想到邵元节,不禁心如刀绞,她好生不甘啊!
“元节,如果还有来生,但愿我们再续此缘!”杜娟强忍心中悲怆,不愿在张湛咏面前流下泪来。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可不愿意张湛咏日后在徐小六面前讲起自已临死前流泪哭泣的情形!
这时,孔玲忽然觉得左小腿奇痒起来,忍不住弯下腰去伸手搔痒,骇然发现自已裤腿处被周如霜的“麒麟蛊”咬破了两处皮肉,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慌忙走到周如霜的尸体边,将她尸体扳转过来,伸手到她怀中乱摸一阵,搜出三个陶瓷小瓶,只见小瓶中分别装着红、白两色药末和蓝色药汁,她无法判断这三种药物哪一种是解药,该当外敷还是内服?
孔玲见药的份量都很少,一旦用错,很可能会白白送了卿卿性命!急得头上冒汗,转首看向“大巫师”杜娟和巫礼熊念,可怜巴巴地询问:“请问二位,你们知不知道这位巫女的蛊的解药?”
杜娟和熊念冷笑不答,心中生出一种复仇的快感。
孔玲又气又愧,此刻有求于人,不敢发作,便低三下四恳求道:“大巫师,这位巫女,求求你们救我一命吧!只要你们说出了蛊毒的解药,小女子一定会替你们二位求情的——咱们来个一命换两命如何?”
杜娟和熊念互视一眼,都不由心中一动。
张匀和张湛咏见孔玲言行滑稽,神情狼狈,不由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班蓉在孔玲求情之际,也反应过来,神情紧张地检查自已身上,幸好没有被小怪兽咬伤皮肉,方才松了一口气。班蓉适才见孔玲得意忘形的样子,转眼性命堪忧,心中幸灾乐祸,巴不得孔玲立即毒发身亡才好。
杜娟和熊念其实同孔玲一样,也不知哪一种是“麒麟蛊”的解药,不过两位女巫都是养蛊的大行家,只要用鼻嗅闻药末的气味,自是不难判断出来。但二人有意要挟对方,不肯轻易替她辩别解药,因此都一言不发。
班蓉有意激怒杜娟和熊念,故意立眉瞪目对二人喝斥道:“两个臭女巫!你们不过是左道旁门,平日坐井观天,自以为巫术了不起,今天遇到我道门正宗,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方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还不识相乖乖说出来!”她本想说几句威胁的话,又恐二人害怕受到皮肉之苦真的老实招了出来,因此住口不说了。
孔玲心知肚明师姐的险恶用意,只是不好发作。
杜娟啐了一口,讽刺道:“我呸!刚才不知是谁被区区一只蛇蛊就吓得昏死过去了?你们不过是误打误撞用火破我法阵,胜得一点不正大光明,还有脸自称是道门正宗,我都替你们脸红。”
熊念也嘲弄道:“我还以为正一道法师真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不过是依靠人多啊。你们是道门正宗的大高手,难道就没有本事化解蛊毒么?还求我们这种井底之蛙干什么呢?嘻嘻。”
张湛咏听了二人的冷嘲热讽,不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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