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进恼羞成怒,与高老二打了起来,因为双方都喝了酒,众人越劝越来劲,崔进打不过高老二,一时负气,便拾起一块石子砸在高老二左边太阳穴上,当时头破血流,高老二倒在了地上,崔进吓得屁滚尿流,忙逃之夭夭。
崔进在江湖上东躲西藏,几经波折,后来做了一名道人。
就在前年秋天,他跟随两位师兄出远门办事,路过家乡九江时,崔进诚惶诚恐地向人打听高老二的情况,才知道高老二原来没有死,那石子并没有砸在太阳穴处,只是在脑上留下了一个伤疤。高老二如今已成家立业了,接替他父亲经营一家茶馆,做起了正经的营生,都养了四个男娃娃和一个妹崽了。
崔进想起少年时往事,十分感慨。在去年年底时他向观里请了假,回到家乡看望年迈的父母,并买了一些东西请人从中说项,才化解了与高老二的仇怨。
崔进旧情复荫,便又去悄悄盯梢崔举人的家,如愿见到了少年时的心上人孙小琳,并利用天眼又一次偷窥到了孙小琳的身子!她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崔进仍然对她着迷得很。
崔进无意中听说崔举人和崔夫人都已死了,孙小琳如今成了一个有钱(的寡)妇,带着一儿一女,靠经营家中的茶园过活,日子过得很滋润。
崔进又盯梢了两天,结果再没有看到深居简出的心上人孙小琳。
崔进怏怏不快回到道观中后,又开始幻想孙小琳,简直相思成疾,他镇日胡思乱想,终于产生了一个冒险的念头,决意利用自已的天眼去骗婚!来个财色双收,从此脱离修道的清苦无聊的生活!
于是他买了一些小东西送给管他的一位道官,说自已父母多病,恐天不假年,道官便准了他两个月的假,让他回到家乡九江服伺父母。
崔进回到九江,没有回去看望父母,在崔家附近的客栈住下,镇日盯梢孙小琳。其间,他忍不住手痒,重操旧业,行了几次扒窃,居然有惊无险得了手,偷到了几件首饰!
他用这些首饰变卖了钱去清楼(找伎)女玩乐,谁知运气不好,竟然得了脏病,他吓得再不敢去了。
他虽然有天眼,但一来不太稳定,二来他心中似乎只对孙小琳着魔,对别的女人并不太措意,满心只想骗婚成功。他镇日在崔家附近出没,幸好他与昔年的狐朋狗友早已断绝了来往,九江城又很大,所以他骗婚的行动竟然没有惊动一位故人。
崔进听徐小六一本正经说她们是湘西彩虹观的道姑,师父又姓李,崔进从未听过什么彩虹观,也未听说过有位姓李的道姑是高人,终于放下心来,笑眯眯说道:“彩虹观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徐小六心中暗暗好笑,“彩虹观”本是二师姐樊晓蕾和五师姐姚爽爽给道观取的名字,但师父后来采纳了三师姐靳雪鹄的意见,将道观取名为“鸿雁观”。
师父在几位师姐妹中,平时比较重视大师姐隋燕和三师姐靳雪鹄的意见,所以这次出门也特地带了她们二人一道。徐小六心中隐隐明白师父的用意,却不愿去深想此事……
崔进心情变得舒畅多了,问徐小六道:“请问你道号叫做什么?”
徐小六脸上一红,既不愿说出自已的名字,又不愿胡编自已的名字,免得呆会师父她们招呼自已时会露馅。
徐小六于是不答反问道:“你也是一个道人吧,你在哪一个道观修行啊?”
崔进知道徐小六昨天在屋中瞥见了自已的篆,微微一笑,道:“我是江西龙虎山的道士,我名叫崔进。”
徐小六一脸惊讶道:“你是江西龙虎山的道士啊?”
崔进见徐小六露出惊讶之色,心中不无得意,大家同是修道之士,江西龙虎山可是天下道门正宗呢!自已比起徐小六这个籍籍无名的彩虹观道姑来,可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不无吹嘘道:“我这次是出门办事来的,我是正一观的弟子,我们的观主就是张天师的二公子。”
徐小六听了这话,好生惊异,便想借此良机问些张湛咏的事,但又怕万一和这个崔进一同到龙虎山的话,让他知道了自已是张湛咏的未婚妻的身份,因此不便问得露骨,想了一下,正欲侧面打听一些话,崔进却先开口说道:“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该对我说你的道号了吧。”
徐小六脸上泛红,此时说真话也不是,编谎话也不是,正感难以措辞,这时坐在对面那个大婶抱起幼儿要撒尿,崔进有些恶心,便叫妇人将孩子抱远些撒尿,妇人不满地瞪了崔进一眼,只得起身走开了。
徐小六瞥见妇人手腕上戴着一只银手镯子,心中一动,瞄了崔进一眼,趁机问他:“你不是昨天丢了钱袋了么?怎么又有钱坐船了,是不是卖了几件首饰啊?”
崔进望着徐小六笑道:“我的确处理了几件首饰,所以现在暂时手头不缺钱用了。”
徐小六脸上一红,低眸无言。
崔进望着徐小六的脸孔,目中透出窥测人心的笑意,忽然说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再做一笔交易?”
徐小六忍住心中的激动,抬起眼眸来注视着崔进,怯声道:“还是昨天说的价钱么?”
崔进
喜欢湘西蛊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