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梅林三老的尸首简单掩埋之后,二人回到草庐之中,讳长空取来山泉水,煮上一壶清茶,为自己和陆迁依次斟满。
只是浅浅的饮了一口,讳长空就一脸享受的对陆迁说道:“嗯,这味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你也快些尝尝。”
此时的陆迁心思全都放在别的地方,眼前这杯香茗,喝在嘴里也是寡淡无味。
“前辈我……”
陆迁的话才刚到嘴边,就被讳长空抬手打断。
其实,这孩子要问些什么,他又何尝不知?自打二人进得屋来,陆迁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自己再想隐瞒下去怕是不可能了。
“莫急,莫急,我们边喝边聊。”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陆迁也不好推辞,只得又强忍着喝下去一杯。
讳长空见他盯着自己,一脸期许的样子,终于不慌不忙的放下了杯子,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对于我为什么会用奇门倾谷派的功夫十分好奇,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瞒你,若是按照辈分来讲,你应当叫我一声师叔才是。”
“师叔?!”
陆迁听闻此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巴里不由自主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陌生的字眼。
“没错,其实奇门倾谷派这一代原本应有两个传人。一个就是你的师父,我的同门师兄,而另一个人则是我。”
随着讳长空的娓娓道来,陆迁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正在被某种力量缓缓打开。
“那为何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此事?”
“唉……”
讳长空没有直接回答陆迁的问题,只是眼望窗外,一声长叹,似是有难言之隐。
等过了片刻,平复了情绪,他这才继续说道:“初听窥虚道长报出你的师门我自是心中一阵欢喜,可又自觉无颜与你相认,若不是刚才情急之下展露出本门武功,只怕是此生都再无这等机缘了。”
“前辈,此话怎讲?”
陆迁看他这般样子,已知此中必有缘由。
“说起来都是当年之事了,那时我和你师父先后拜入奇门倾谷派山海老人门下,由祖师他老人家亲自教授武功。”
说到这里,讳长空眼神缥缈,好似又回到了当初两个懵懂少年初入师门时的景象。
“咱们奇门倾谷派的武功秘籍共分为三卷,分别对应着三个不同的发展方向,由于之前的某些特殊原因,被祖师他老人家封藏了一卷,故此这世间仅剩下两卷。”
陆迁开始还听的津津有味,但到了这三卷武功之处便有些狐惑,还记得当年师父传授自己之时只拿出了一卷秘籍而已,怎么此刻在他嘴里又凭空多出来一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禁张口问道:“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只传下来一卷秘籍,关于另一卷却又为何只字不曾提过?”
“你先别忙,且听我把话说完。”
“你师父为人聪明、正直颇受祖师喜爱,故而便将三卷秘籍中的‘奇门卷’赠予了他。而我那时比较顽皮,练功也总喜欢偷懒耍滑,根据这副性子祖师将剩下的‘六壬卷’交给了我。自此我和你师父便终日钻研苦修,都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参透书中奥秘,在这江湖上重振我奇门倾谷一脉。”
“那后来呢?”陆迁在旁听的入神,喝了口茶又继续追问道。
“后来忽有一日,我对秘籍中的一块注解百思不透,便想去问问你师父有何高见,谁料正讨论时恰好被祖师撞见,当即勃然大怒,训斥我们秘籍都是依照个人生性而分,切不可凑在一起胡乱参研。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便再没有一起研究过武艺。”
讳长空边说着,眼神里流露出的怅然神伤难以掩饰,想必当时定是对于祖师的这个做法很不理解吧。
“时光如水,就在我独自研习这本六壬卷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这本秘籍里记载的身法、内功竟能与暗器的使用方法相辅相成,从此便陷入了着魔的状态,疯狂习练这方面的功夫,一发而不可收拾。”
一提到这里,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为之一振,就连眼睛里都迸发出了光芒。
“也许是天意吧,彼时正逢祖师他老人家打算云游四海,便将掌门之位交给了你师父。可谅谁也没能想到,这一交竟成了引发我们兄弟反目的根苗。”
言至此处,讳长空饮了口茶,注视着陆迁笑了笑说道:“小子,你知道吗?在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你师父简直是太像了,那固执的性子和不屈的眼神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之前说过,自从修习了六壬卷便对暗器产生了近乎着魔的兴趣,但你师父却对此则持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暗器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功夫,上不得台面,还屡次劝我莫要走上歪路,应该专心练些正派的武功才是。”
“年轻气盛的我哪里能听的进去,故曾一度认为他这么做是怕我有朝一日会超越他,威胁到他掌门的位置。为了避嫌,我决定给他留下一封书信后永远的离开那里,独自前往中原闯荡江湖去了。自此数十年都未曾回去过,也不知师兄他如今过得可还好?”
讳长空这一问,算是彻底勾起了陆迁的伤心事,只见他也不言语,把头一低,竟然“吧嗒吧嗒”的落起泪来。
“你这是怎么了?”
不解其意的讳长空见他突然变的如此伤心,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赶忙询问道。
“我师父他……我师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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