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陆迁睡到中途只觉得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勉强挣扎起来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在?可等他静下心来再仔细观察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已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咦?我刚不是在睡觉吗?这又是哪里?”
一肚子的问号在他脑中反复徘徊,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索性沿着面前的小路又走出去十余里,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
他正感口渴,寻声来到溪旁,月光下见溪水清澈异常,刚伸手入溪,忽听得远处地下枯枝“咯”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传来,陆迁赶忙一个俯身躲在溪边,静观其变。
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溪水,喝些水再走罢。”
声音有些底气,可以确定是一名男子,看样子也定是个习武之人,陆迁将身子压的更低以防有变。只听两人一直走到溪水上游,跟着便有掏水和饮水之声。
过了一会,那男子道:“林师妹,咱们已脱险境,你走得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溪边悉率有声,想是二人坐了下来。
只听那女子道:“你料得定那帮杀手不会派人守在这里吗?”
语音微微发颤,显得甚是害怕。陌生男子安慰道:“你放心。这条山道十分隐僻,就连附近的山野猎户来过的人也不多,那帮家伙决计不会知道。”
那女子道:“你又怎么知道这条小路?”
陌生男子道:“师父每隔半月,便带众弟子来此处钻研门中秘奥,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尽是傻呆呆地望着这片林子,毫无半点进展。师父老是说甚么‘成大功者,须得有恒心毅力’,又说甚么‘有志者事竟成’。可是我实在瞧得太厌烦了,有时便要假装解手,出来到处乱走,才发见了这条小径。”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原来你不用功,偷懒逃学。你众同门之中,该算你最没恒心毅力了。”
陌生男子笑道:“林师妹,三年前同门比剑,自我败在你剑下之后……”
那女子道:“别再哄骗我了,当时你假装内力不济,故意让我,别人虽然瞧不出来,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陆迁听到这里,心道:“原来这男女同是一师之徒。”
只听陌生男子道:“我一见你面,心里就发下了重誓,说甚么也要跟你终身厮守。幸好今日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屏凤岭的杀手突然找上门来,闹得人人手忙脚乱,咱们便乘机逃了出来,这不是有志者事竟成吗?”
那女子轻轻一笑,柔声道:“如此说来我也是有志者事竟成咯?”
陌生男子道:“林师妹,你待我这样,我一生一世,永远听你的话。”从语音中显得喜不自胜。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咱们此番背师私逃,武林中是再也不能立足了。该当逃的越远越好,总得找个隐僻的所在,悄悄躲将起来,别让咱们师父与同门发见了踪迹才是。”
陌生男子道:“那也不用担心了。我瞧这次屏凤岭有备而来,咱们师门之中,除了咱二人之外,只怕是谁也难逃毒手。”
那女子又叹了口气道:“哎,但愿如此就好了。”
陆迁只听得心中不快,想着:“你们要结为夫妇,见到师门有难,乘机自行逃走,那也罢了,怎地反盼望自己师长同门尽遭毒手?用心未免也太过狠毒了。”
想到他二人如此险狠,自己若给他们发觉,必定会给杀了灭口,当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那女子道:“这上部秘法到底有什么希奇古怪,你们在这里已住了八年有余,难道当真连半点端倪也瞧不出吗?”
陌生男子道:“咱们是一家人了,我怎么还会瞒你?师父说,许多年之前,那时是我太师父时任掌门之职。他在月明之夜,时常在此练功看见幻像,有时是男子,有时是女子,有时更是男女对使,互相击刺。幻像上所显现的剑法之精,我太师父别说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像不到,只当是仙人绝技。”
“我太师父好武成痴,只盼能跟着他们学到几招妙法,可是幻像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说甚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半招也是难能。仙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太师父沉迷于脑中剑影,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也不用心督率弟子练剑,因此后来比剑便败给了你们。林师妹,你太师父带同弟子入住剑湖宫,可见到了甚么?”。
那女子道:“听我师父说,这壁上剑影我太师父也见到了,可是后来便只见到一个女子使剑,那男剑仙却不见了。想来因为我太师父是女子,是以便只女剑仙现身指点。但过得两年,连那女剑仙也不见了。太师父也说,玉壁上显现的仙影身法剑法固然奇妙之极,然而太过模糊朦胧,又实在太快,说甚么也看不清。这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又不能飞渡天险,走近去看。太师父明明遇上了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以扬威武林,心中这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仙影隐没之后,我太师父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了。她老人家是倒在山峰上死的,便在奄奄一息之时,仍不许弟子们移她回入剑湖宫。我师父说,太师父断气之时,双眼还是呆呆的望着玉壁。”她顿了一顿,说道:“干师哥,你说世上当真有仙人?还是你我两位太师父都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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