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冷哼道:“你的解药怎生骗法?”崔士元踌躇道:“本来说好,是用那东西的解药,去换断肠散解药。他们拿不到毒貂解药,这断肠散的解药,倒是不大容易骗到手。姑娘,你有甚么法子?”
那女郎道:“你们男人才会骗人,我有甚么骗人的法子?跟他们硬要,要锺灵,要解药!”
崔士元心头一凛,知道她又要大杀一场,心想:“最好……
最好……”但“最好”怎样,自己可全无主意。
两人并肩向火堆走去。行到离中央的大火堆数十丈处,黑暗中突然跃出两人,都是手执药锄,横持当胸。一人喝道:“甚么人?干甚么的?”
那女郎道:“司空玄呢?叫他来见我。”
那两人在月光下见那女郎与崔士元身披碧绿锦缎斗篷,胸口绣着一只黑狮,登时大惊,立即跪倒。一人说道:“是,是!小人不知是狮子浦圣使驾到,多……多有冒犯,请圣使恕罪。”
语音颤抖,显是害怕之极。
崔士元大奇:“甚么狮子浦圣使?”随即省悟:“啊,是了,我和这姑娘都披上了绿色斗篷,他们认错人了。”
跟着又记起数日前在望月崖中听到钟月儿说道,她偷听到司空玄跟帮中下属的说话,奉了叠云峰狮子浦天山魁首的号令,前来占龙虎山望月崖,然则污衣派是狮子浦的部属,难怪这两人如此惶惧。
那女郎显然不明就里,问道:“甚么灵……”崔士元怕她露出马脚,忙逼紧嗓子道:“快叫司空玄来。”那两人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向大火堆奔去。
崔士元向那女郎低声道:“狮子浦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扯下斗篷头罩,围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对眼睛。
那女郎还待再问,司空玄已飞奔而至,大声说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污衣派司空玄,恭请魁首万寿圣安!”
崔士元心道:“魁首是甚么人,又不是皇帝、皇太后,甚么万寿圣安的,不伦不类。”当下点了点头,道:“起来罢。”司空玄道:“是!”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这时他身后已跪满了人,都是污衣派的帮众。
崔士元道:“钟家那小姑娘呢?带她过来。”两名帮众也不等帮主吩咐,立即飞奔到大火堆畔,抬了钟月儿过来。崔士元道:“快松了绑。”
司空玄道:“是。”拔出匕首,割断钟月儿手足上绑着的绳索。崔士元见她安好无恙,心下大喜,逼紧着嗓子说道:“钟月儿,过来。”
钟月儿道:“你是甚么人?”司空玄厉声喝道:“圣使面前,不得无礼。她老人家叫你过去。”钟月儿心想:
“管你是甚么老人家小人家,反正你不让人家绑我,山羊胡子又这样怕你,听你的吩咐便了。”便走到崔士元面前。
崔士元伸左手拉住她手,扯在身边,捏了捏她手,打个招呼,料想她难以明白,也就不理会了,对司空玄道:“拿断肠散的解药来!”
司空玄微觉奇怪,但立即吩咐下属:“取我药箱来,快,快!”微一沉吟间,便即明白:“啊哟,定是那姓段的小子去求了狮子浦圣使,以致圣使来要人要药。”药箱拿到,他打开箱盖,取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的呈上,说道:“请圣使赐收。
这解药连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已足。”崔士元大喜,接在手中。
钟月儿忽道:“喂,山羊胡子,这解药你还有吗?你答允了给我段大哥解毒的。要是尽数给了人家,段大哥请得我爹爹给你解毒时,岂不糟了?”
崔士元心下感激,又捏了捏她手。司空玄道:“这个……这个……”钟月儿急道:“甚么这个那个的?
你解不了他的毒,我叫爹爹也不给你解毒。”
那黑衣女郎忍不住喝道:“钟月儿,别多嘴!你段大哥死不了。”钟月儿听得她语音好熟,“咦”的一声,转头向她瞧去,见到她的面幕,登时便认了出来,欢然道:“啊,木……”立时想到不对,伸手按住了自己嘴巴。
司空玄早在暗暗着急,屈膝说道:“启禀两位圣使:属下给这小姑娘所养的那东西咬伤了,毒性厉害,两位圣使开恩。”
崔士元心想若不给他解毒,只怕他情急拚命,对那黑衣女郎道:“姊姊,魁首的灵丹圣药,你便给他一些罢。”
司空玄听得有魁首的灵丹圣药,大喜过望,在地上连连磕头,砰砰有声,说道:“多谢魁首大恩大德,圣使恩德,属下共有一十九人给毒貂咬伤。”
那女郎心想:“我有甚么‘魁首的灵丹圣药’?只是我臂上腿上都受了伤,要照顾两个人可不容易。且听着这姓段的,耍耍这山羊胡子便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伸手。”
司空玄道:“是,是!”摊开了手掌,双目下垂,不敢正视。那女郎在他左掌中倒了些绿色药末,说道:“内服一点儿,便可解毒了。”心道:“我这香粉采集不易,可不能给你太多了。”
司空玄当她一拔开瓶塞,便觉浓香馥郁,冲鼻而至,他毕生钻研药性,却也全然猜不到是何种药物配成,待得药粉入掌,便是香得全身舒泰,心想天山魁首神通广大,这灵丹圣药果然非同小可,大喜之下,连连称谢,只是掌中托着药末,不敢再磕头了。
崔士元见大功告成,说道:“姊姊,走罢!”得意之际,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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