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务华道:“一先生的话也是有理,老夫不善作伪,口中称他一句‘老先生’,脸上却不自禁的露出了愤怒之色。
那妖人甚是狡猾,一见之下,便即起疑,伸手向我脉门抓来,喝问:‘你查问我师父行踪,有何用意?’我见事情败露,对付百年老怪的门下,可丝毫不能容情,反手一指,便点了他的死穴。
第二名妖人从怀中取出一柄喂毒匕首,向我插了过来。我手中没有兵刃,这妖人武功又着实了得,眼见危急,那怪人忽地夹手夺了他的匕首,道:‘师父叫咱们来求医,不是叫咱们来杀人。’
那妖人怒道:‘十二师弟给他杀死了,你没瞧见么?你……你……你竟敢袒护外人。’
怪人道:‘你定要杀这位神医,便由得你,可是这胖和尚若不救治,性命难保。他不能指引路径,找寻冰蚕,师父唯你是问。’
“我乘着他们二人争辩,便即取兵刃在手。那妖人见不易杀我,又想起铁枭怪人之言也是有理,便道:‘既是如此,你擒了这鬼医生,去见师父去。’
铁枭怪人道:‘很好。’一伸手,将匕首插入了那人胸口,将他杀死了。”
众人都“啊”的一声,甚为惊奇。一贯士却道:“那也没什么奇怪。此人有求于你,便即下手杀死他的同门,也要向你卖好。”
良务华叹了口气,道:“一时之间,我也分不出他的真意所在,不知他由于我是他父亲的朋友,还是为了要向我挟恩市惠。”
“我正待询问,忽听得远处有一下啸声,那人脸色一变,说道:“我师父在催我回去了。良伯父,最好你将这胖和尚给治好了。师父心中一喜,或许不来计较这杀徒之仇。’
我说:‘百年老妖跟我仇深似海,凡是跟他沾上半点干系的,我决计不治。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那怪人道:‘良伯父,我决不会得罪你。’他还待有所陈说,百年老妖的啸声又作,他便带了胖和尚匆匆离去。
“百年老贼既到中原,他两名弟子死在我家中,迟早会找上门来。那怪人就算替我隐瞒,也瞒不了多久。
是以我假装身死,在棺中暗藏剧毒,盼望引他上钩。我全家老幼则藏在这地洞之中。刚好诸位来到舍下,在下的一个老仆,人虽忠心,却是十分愚鲁,竟误认诸位便是我所惧怕的对头……”
一贯士说道:“啊哈,他当惠明大师是百年老怪,我们这一伙人,都是百年派的徒子徒孙。包某和几个同伴生得古怪,说是与那老贼一脉的妖魔,也还有几分相似,可是惠明大师高雅慈祥,道貌盎然,将他误认为百年老怪,不太也无礼么?”众人都笑了起来。
良务华微笑道:“是啊,这件事当真该打。也是事有凑巧,眼下正是我师兄弟八人每两年一次的聚会之期。那老仆眼见情势紧迫,不等我的嘱咐,便将向诸同门报讯的流星火炮点了起来。”
“这流星火炮是我六师弟巧手所制,放上天空之后,光照数里,我同门八人,每人的流星各有不同。此事可说有幸有不幸。幸运的是,我函谷八友在危难之际得能相聚一堂,携手抗敌。但竟如此给百年老怪一网打尽,也可说是不幸之极了。”
一贯士道:“百年老怪本领就算厉害,也未必强得过少林高僧惠明大师,再加上我们这许多虾兵蟹将,在旁呐喊助威,拚命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又何必如此……如此……如此……”
他说了三个“如此”,牙关格格相击,身上寒毒发作,再也说不下去。
李傀儡高声唱道:“我乃刺秦皇之荆轲是也。风萧萧兮身上寒,壮士发抖兮口难开!”
突然间地下一条人影飞起,挺头向他胸口撞去。李傀儡“啊哟”一声,挥臂推开,那人抓住了他,厮打起来,正是一阵风天纵良。
邓百川忙道:“四弟,不可动粗。”伸手将天纵良拉开。
便在此时,一个细细的声音又传进山洞:“苏半城的徒子徒孙,快快出来投降,或许还能保得性命,再迟片刻,可别怪我老人家不顾同门义气了。”
康广陵怒道:“此人好不要脸,居然还说什么同门义气。”
冯阿三向良务华道:“五哥,这个地洞,瞧那木纹石材,当是建于三百多年之前,不知是出于哪一派巧匠之手?”
良务华道:“这是我祖传的产业,世代相传,有这么一个避难的处所,何人所建,却是不知了。”
康广陵道:“好啊,你有这样一个乌龟洞儿,居然从来不露半句口风。”
良务华脸有惭色,道:“大哥谅鉴。这种窝洞并不是什么光彩物事,实在不值一提……”
一言未毕,忽然间砰的一声巨响,有如地震,洞中诸人都觉脚底地面摇动,站立不稳。
冯阿三失色道:“不好!那老家伙要用炸药硬炸,转眼间便可攻进来!”
康广陵怒道:“卑鄙之极,无chi之尤。我们祖师爷和师父都擅于土木之学,机关变化,乃是本门的看家本领。这百年老怪不花心思破解机关,却用炸药蛮炸,如何还配称本门弟子?”
一贯士冷冷的道:“他杀师父、伤师兄,难道你还认做他是本门师叔么?”
康广陵道:“这个……”
蓦地里轰的一声大响,山洞中尘土飞扬,迷得各人都睁不开眼来。洞中闭不通风,这一震之下,气流激荡,人人耳鼓发痛。
惠明道:“与其任他炸破地洞,攻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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